久久不曾回来的视线让她心如刀割。
宰相府的刑房里一片哇啦啦的哭嚎声,丫环们被打得哭天抢地,有两个撑不住直接昏了过去,栖情在满地被打得趴下的丫环中独独跪着,闷哼着忍受背后不断而来的杖打。
栖情已经忘记自己这具身体究竟遭受过多少折磨,她身上的伤痕要比项青的那片烧伤远远要来得多。
栖情习惯在挨打的时候想些不着边迹的事,好让疼痛不那么剧烈,似乎说书人曾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损伤,可她的爹娘在她刚记事的时候就把她扔在田地里,她这样算她对不起爹娘,还是爹娘对不起她?
胡思乱想间,一道颀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几个眼尖的人立刻匍匐跪地:“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栖情愕然,抬头望向站在大门口的禹衡,背光而立让人看不真切他的脸,一袭绛紫的曳地长袍。
第1卷 奴 像朕的一个朋友
“朕还以为自己眼闪了,原来真的是你,你回宰相府了。”禹衡以为早该忘了这张脸,没想到竟还清晰地记得。
谢盈身体不适,项青居然动到太医上府治病。
他也只是想出宫透透气,顺便来看看,不管如何表面文章做一下不为过。
栖情动作缓慢地朝他拜了拜,也没说话。
没想她又回了相府,爱慕虚荣的女人,这让禹衡为贺飞不值,清朗的声音没有暴露丝毫:“都停下来做什么,不是在责罚吗?”
闻言,正在责打的人立刻站起来,须臾,哀嚎声又四处起。
禹衡视而不见地走进来,一个眼利的下人马上搬出一张太师椅,禹衡自得地坐了上去,锐利的眼看着受罚的栖情。
栖情还是闷声不吭地挨着打,思绪又飘到杂乱无章的想象里。
禹衡心头一震:“你很像朕的一个朋友。”
口吻像极了话家常,飘远的思绪咻地又飞回来,栖情诧异地看向他,天子也会有朋友吗?
栖情的眼神很容易看穿,自从贺飞死后,禹衡很久没有和人闲聊过:“她也是一样,每次打架被欺负的时候一声不吭,好像那些拳头根本不是揍在她身上。”
天子的朋友不该是锦衣玉食,享尽荣华?栖情想不透,便不再去想。
“不过她应该没你好命,那样的脾性也许早就曝尸荒野。”禹衡若有所思道。
最后一记棍棒落下来,栖情一下趴倒在地上,整张背像被烤过一般疼得火辣辣,栖情想笑,这世上她还能比谁的命好?
第1卷 奴 他又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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