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这一世的慌张,项青没有表情地冲下玉石阶,她整个人已经昏过去,紧接着他看到了她下身裙袍上的血,浓烈到刺目,心口骤然被剜去一块。
项青跪倒在地,不顾血污地把她横抱起来,大喊道:“来人!来人啊!”
宣政殿外宽阔无垠,死去的兵卒尸体还没有清理干净,听到这一个喊声,众人不禁停下纷纷侧目,远远看去,那一道白影几乎跌跌撞撞往殿上走去,慌乱到令人看不出,他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当朝宰相。
项青冰冷的唇紧紧贴在她的耳边寻求温暖,声音第一次害怕到颤抖:“栖情,不要吓我,没事,不会有事,你别吓我…”
反复的喃喃,他忘了她就算是醒着,也不可能听到。
这一晚,皇宫里的人没有一个能安歇,栖情被安置在离宣政殿最近的养心殿里。
项青望着那一层隔着龙榻的薄纱,里边大夫和稳婆的身影影影绰绰在忙碌,水端进一盆又一盆,然后又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端出来,项青坐在桌案前,要喝的茶水又打翻一杯。
“宰相大人。”旁边的宫女见状拈着缎子上前想擦拭,却被项青一掌扫开。
“滚!”
宫女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项青收回手,连手指都在战粟,这种颤抖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过的冷,冷到了骨子里。
项青的脑子里想了很多每一种可能。
当稳婆掀起纱幔的时候,那一刻,他的脑里只剩下一种。
若她就这样去了,那他以后该怎么过,要怎样才能过到死那一天……
大夫和稳婆双双跪到项青面前,他连镇定都忘了假装,焦急问出:“她怎么样了,身子有没有大碍?”
“回宰相大人,敢问贤淑夫人身上可是有旧疾?”大夫问道。
项青耐着性子说道:“她是有遗传疾症,莫非这一摔,病发了?”
大夫面露尴尬,犹豫地看向旁侧的稳婆,稳婆往地上磕完头才说道:“孩子没保住,夫人的身体元气大伤,身体又比常人虚弱,若不加以上好的调理,恐怕…”
“说!”稳婆的支支吾吾让项青气极败坏。
稳婆吓了一跳:“若不加以上好的调理和静养,以夫人的身子,骨恐怕捱不过这个年关。”
没有人出声,静到整个殿里只能听到端着血水而出的宫女的脚步声……
年关……
捱不过这个年关……
项青猛地一拳敲在桌案上,怒气肆意而狂:“本相有天下可以为她调理!”
大夫看稳婆撑不住,只能硬着头皮道:“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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