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大殿,有没有听到太皇太后说皇上?”一阵窃窃的低语从台阶旁的角落传来,倒像躲懒的宦官。子夫因听到跟刘彻有关,不由上了心。“哪里说过皇上了?”是另一个声音,“太皇太后只跟王爷们说了几句。”“你这榆木脑袋啊!”先前那个啐声道,“刚才你没听太皇太后夸河间王藏书丰富……”“那又如何,太皇太后不也夸淮南王的……《鸿烈》渊博精深么。”“就是夸才不好啊!”“怎么不好了?”“太皇太后让淮南王爷用了膳就去东宫详解《鸿烈》,说他的帝王之术甚好……”“对对,这我听到了,太皇太后后来便说现在有些子孙翅膀硬了……”
话没说完,是一阵低沉的“呜呜”声,似乎是被人捂住了嘴。先前那个声音道,“你不要命了你!这话你也敢说……”“那不是太皇太后……”那声音忿忿。“太皇太后能说,咱可不能说……”“那你……”“我什么?你没看见刚才皇上那脸色多难看?这话只能听,可不能说!这宫里的主子啊,谁说的清楚怎么回事。反正咱可都一样……”
声音渐渐轻了,子夫将整个人靠在了石阶的扶栏上,他们说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很多混乱纠结的线索……
刘彻该不是无缘无故看那劳什子的《鸿烈》的,那是因为淮南王来朝!淮南王也不是无缘无故进京来面圣的,他是来看太皇太后的!看太皇太后是因为刘彻的新政激起朝廷众臣的不满,那他这次是来……联想到以前课堂里所学的东西,子夫只感觉“咯噔”一下坐直了身子,——淮南王是冲着刘彻的帝位来的!
天啊!子夫扶着石栏站起身,略有踉跄的往宣宁宫里去。进了屋,立刻反手关了门,手捂着胸口不住换着气,但怎样都缓不住狂跳的心。
难怪刘彻这阵子心情奇差,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看那《鸿烈》又看的辛苦,又看又扔、又扔又看。生病了还不让宫里的人知道,今日又一定要上朝。原来……其中竟有这渊源!以前只在书上见过所谓宫廷斗争、尔虞我诈的权谋和诡计,孰不料有一天自己竟会活生生面对这样的争斗繁复,子夫感到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和心慌焦虑。
刘彻现在不是很危险?他的帝位……不,刘彻该不会有事的。子夫摇头安慰自己,他可是如假包换的汉武帝啊,端不可能被那刘安之流给夺了位去,这一关该闯的过……只要他能低头暂时放弃新政,遵从窦太后的无为而治。可是……
他能么……子夫想到昨日他写到一半的那封竹简,又想到他高昂着头颅慷慨而诵离骚的模样,“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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