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宫里,馆陶公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抽抽噎噎一整天,旁边的太后不停咳咳啦啦,叹气不止。
“太后,太后,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长公主红着眼睛,不断抹泪,“阿娇她……阿娇她糊涂啊,当初那楚服……只是为了求子才入宫的,怎么就成这般田地了?是我这做娘的糊涂啊,犯了傻事……”“别这样说,姐姐。”太后捏着绢子,摇摇手,“我知道你那也是好意,我们总希望阿娇和皇帝好好处的……”话未完,又是突突的咳起来。
“太后,我知道你身子不好,”长公主离了座,“这些日子,你为了武安侯的事情,操心操力的,可要不是阿娇这十万火急,我不会到这儿来烦你……阿娇好歹跟皇上从小一块儿大的,当初……也是同皇上的情分好,咱才将他们凑在一块儿……昔日的情分,太后,你同皇上念念,发发恩德!”声泪俱下,双膝一软,就快跪到了太后的跟前。
“姐姐起来,快起来,”太后扶不动,连忙让身旁的宫女去扶,“哎,谁是忘恩之辈啊,可是此次阿娇她……她这犯的事情,太让人为难了。”喘了口气,太后兀自揉着心口,“姐姐也该知道我那弟弟的事情……我连弟弟也保不了,这时候,谁还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
“可是太后,您毕竟是皇上的亲娘啊!”“亲娘算个什么!皇帝眼睛里头,除了他的江山,除了……”太后叹气,“那卫子夫是皇帝心头肉,这点你我都清楚,阿娇她……她今儿个,实在让人头疼。”“是我惯坏了她,是我的不是。”长公主连连自责,“太后,你也是看着阿娇大的人,你……你就伸伸手,帮咱母女一把。求求你,救救阿娇……”
说着,再也忍耐不了,伏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刘彻看着陈阿娇,看着几案上越堆越多的偶人、银针、绢绸、木器、封筒,脸上寒霜越结越厚,捏拳也越紧,可是只屏声静气,不吭一声。陈阿娇坐在一旁,直瞅瞅对着来来往往的禁卫军,充耳便是张汤仿如丧钟似的禀告,面容呆滞,神情冷然。
“陛下,福宁宫已全部搜索完毕,在前殿搜到陶罐十六个,其内有刻着咒符的竹片四十九片,在娘娘寝宫搜到偶人五个,银针一百二十余枚,绢绸若干,似是一件衣裳的残余,还有后院土中,翻出桐木人三个……偶人身上都写着——卫子夫的字样……”
“够了!”刘彻阴沉着脸,打断了张汤的话,“你们出去,先出去。”“臣遵旨。”张汤躬身,将几名禁卫军一同带离了殿内。
一时寂静无声,陈阿娇面无表情,似乎这一切都跟自己毫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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