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狗杂种,一窝子贱货,我打死你、打死你……”李姨娘咬牙切齿,抡起扫帚没头没脸打沈蕴,好像坏沈娇清白的人是沈蕴一样。
“姨娘、姨娘别打,姨娘听我说,我……”沈蕴赶紧躲闪,抱头护住了脸。
李姨娘不听沈蕴说,也没有停手,还尖声厉气呵骂婆子,“你们还傻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打死这个贱人养的贱种,你们还以为驸马爷会认这个贱种吗?”
此时,沈蕴才清楚李姨娘不是想打他几下出出气,而是想置他于死地。沈承荣要另外过继继子承袭爵位,他的身份就是庶子了。因他做下错事,要被赶出承恩伯府,他连庶子的身份都没了,谁还会把他放在眼里?
清凉的秋雨浇得他浑身冰冷,冻透了他的心,他瑟瑟发抖,感受到比他小时候来京城寻亲时更强烈的彻体阴寒。那时候,他衣不遮体,似乎不如现在冷,因为那时他还有母亲和姐姐,有人为他遮风挡雨,以身体给他温暖。
扫帚棍棒落在他身上,他的身和心都被冻僵了,对疼痛已没有了感觉。鲜血混合雨水从他身上流下来,形成污浊的水流,慢慢流淌,渗进松软的泥土中。
“姨娘、姨娘别打了,要是真打死他,就是驸马爷和长公主不会说什么,让汪夫人和沈夫人知道了,不也有麻烦吗?到时候恐怕……”
李姨娘停住手,咬着牙喘气,“看看这个贱人养的杂种死了没有。”
“昏死过去了,有出气没进气了,估计快……”
“快死了是吗?哼!死了才好,贱人,早该死。”李姨娘怔怔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沈蕴,脸上露出慌乱,若真打死沈蕴,她确实有大麻烦,她平静了一会儿,说:“把他从后门丢出去,就说是一个偷了东西的小厮,快去。”
两个粗壮的婆子用麻袋罩住沈蕴,把他抬上一辆平板车,向后门走去。雨夜阴暗,两个婆子走在前面,后面有两个小厮跟上,她们也浑然不觉。
沈蕴被丢到距离承恩伯府后门几条街的杂草丛中,身上又被盖上了几捆野草。两个婆子丢下他,就急忙回去了,好像怕鬼追上一样。跟两个婆子一起出来的两一小厮把沈蕴从草丛里抬出来,一个守着他,一个匆匆离开了。
过一会儿,一辆马车驶过来,停到杂草丛边,车夫和小厮把沈蕴抬上车。小厮拿了银子,回承恩伯府,马车走在细密的秋雨中,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