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不出来,今晚就别吃饭。”
龚柔慕吞了一口口水,捧着小手里的调色盘,眼里的泪快要哭出来。
可是那次与以往不同,恩德克从暗处走出来,他的面容和穿戴都一点点变得清晰,在回忆里,短短几秒,被放慢拉长成旧电影胶带一样漫长,一步又一步。
再回过神来,恩德克的手已经放在了龚柔慕的后脖上,孩童柔嫩的皮肤,和成年男子干燥手掌形成对比。
男人的手摩挲,不断加深、压重,从指缝中挤出嫩肉。
龚柔慕不舒服,扭动着肩,“老师…”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男人低声回道,“嗯?”
可手并没见从她身上拿开。
男人的手掌下,仍不断加深力道摩挲着,能看到细白皮肤在宽大的指缝下泛起红痕。龚柔慕左右扭着身子,男人弯下腰,把头贴近脖子更好地固定住女孩。嗅了味道,带着青色胡茬的脸露出笑容。
男人的脑袋,从女孩的高度望着画纸,浅浅的胡茬,扎着后脖。
有些痒,但更多的是疼。
龚柔慕不知道接下来的事,但还是忍不住地害怕。捧着的颜料盘抖落在地,由于材质原因,调好颜料的那一面摔倒地面上,边缘撞击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又沾上粘稠的油彩涂料。在油画颜料半流体的阻力下,整个调色盘缓缓落下。
男人一只手不急不慢捡起调色板,地面上残留一半颜料,说道,“已经可以了。”说完,拿起画笔往上画着。
“还不一样。”龚柔慕抵着脑袋,微微摇头,想要最大程度地拉开距离。
他从她身侧,深深望着她的瞳孔,笑了,“你的眼睛很漂亮,里面看到的世界,更漂亮。”
男人笑得理所应当,又好像众望所归般地必然般笑了。想要把她的眼睛挖出来一样,凝视猎物的表情。
当然,那时女孩稚嫩的眼神当然不解其中含义,只是无法抗拒又逃离不了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