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笑了笑,十分平静的回道:“戾气深重又如何?只要这东越王宫承受得住就好。”
荼弥迦双手合十,再次呼了声佛号,脸上悲悯的神色尽显,眼中甚至带了愁绪,“施主这又是何必,不过是前尘旧事,何苦再执著不放。”
安宁兮皱起了眉头,“大师是想劝我忘记过去?哼……”她冷冷的哼了一声,“如果就这么算了,我在悬崖底下苦苦熬过的十年又算什么?大师你倒是说说看呢?”
荼弥迦深深叹息一声,抬眼看了看四周花木繁盛的景致,摇头道:“良辰美景无限,施主如此执念,只怕会错过许多……”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突来的笑声打断,两人循声望去,丛丛花木之后,一个女子一身华丽宫装,正率着一干宫人由远处走来,她的手中抱着一个襁褓,秀丽的脸上满是满足的笑意,时不时的伸手逗弄着怀中的婴儿,笑的越发欢畅。
安宁兮眯了眯眼,看着那张让她刻骨铭心了十年之久的脸,嘴角不自觉的勾勒出了冰冷虚无的笑意,“大师你错了,我无所谓会错过什么,那些对我来说太遥远。我所想的,是要将自己失去的东西统统讨回来,如此……便够了。”
荼弥迦还想说什么,安宁兮轻轻抬手阻止了他,接着微微转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出的话语气坚定,“大师只要看着就好,这个仇,我是报定了!”
夜风吹过,安宁兮冷然的声音消散在风中,琥珀色的眸子里异光浮动,带着席卷而来的萧瑟寒意,即使是镇定安然如荼弥迦这般的高僧,也忍不住微微心惊。
越宫夜笙歌
夏末的夜晚凉风习习,正是适合举办宴会的好日子。
东越王宫的朝阳殿中,金漆绘柱,纱幔轻垂,被装点得华贵非常。宫人们穿梭其间,手中尽是金杯玉盏、美酒佳肴,人影绰绰间,在明亮的宫灯下氤氲出一片朦胧华丽的场景。
大殿十分宽阔,红漆描绘的条案分列在殿中两边,每张条案后可坐两人,后面均置了软垫以备宾客跪坐之用。当中红毯铺地,直到尽头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