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开始忙碌,时间的流转便会快速起来。
进入职场后,戴珊沫终于学会怎么戒除反覆点击通话纪录的习惯,往往下班才能匆匆回拨给算着时差打来的曾杰。
「抱歉抱歉,我刚还在公司,不方便接电话……嗯,我现在到家了。」在玄关,戴珊沫蹬下高跟鞋,弯腰用点着指甲油的指尖挑起鞋缘,有几分随意的把它塞进柜子里。
毕业后就搬离开家,住到公司附近的小套房,戴珊沫日出上班,日落回家。对于怎么摸黑在空无一人的房子中前行,已经有套标准版本,左拐右绕都不会撞墙,能轻易寻觅到电源开关。
啪一声,重新恢復光明的出租屋内,戴珊沫放眼望去,有才从洗衣竿收下不久,堆在床边还没折起的衣物;还有色调带蓝,反光泛着冷意的单人座皮沙发卡在角落──仅属于一人生活的痕跡,和电话那头的喧闹,成了对比。
也许是正在与同学聚会,每次和曾杰通话时,从电话那头,戴珊沫总是能听见热络的聊天声,以及节奏强烈的电子音乐,填充在每个她与曾杰的对话空隙间,对耳膜鼓譟咆哮,几乎要盖过男人的话音。
隔着话筒,她都能隐约摸索到那头的热闹,又何况是身在现场的曾杰?那样五光十色的场合,似乎已经是他的生活常态。
相较于此,她的身边,只有从靠街边的窗口处,传来不时呼啸而过的机车引擎声,转眼便远去不见,实在单调的可怜。
人都说越联络感情越好,戴珊沫却在与曾杰的交谈中,感觉到两人的渐行渐远。
每通电话都像是在宣告,两人正头也不回,分别往迥异的道路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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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在戴珊沫投入职场将近一年半的星期三早晨,她弄砸了个案子,让老闆呼来喝去一下午,交上文情并茂的报告书后,还是没能保住工作,仍旧得捧着私人物品,脚步蹣跚地离开。
眼皮沉沉,不过是靠意志力撑着,就留了点小缝看路。等到好不容易回到家,疲累整天的戴珊沫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扔到床上,舒展开手脚,让棉被枕头的柔软淹没自己。
半梦半醒间,被摔在她指尖旁的手机响起,一声两声,硬生生把她的意识完全拉回现实,想不起来接电话也难。
「喂。」她说,语气是美梦被打断的不耐,「谁?」
那头的人也许是没想到她会这种反应,顿了几秒,才说:「你刚在睡觉?」
这个人答非所问,但对戴珊沫来说,他的声音就是最直接的自我介绍,原先的烦躁也消散了几分。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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