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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蝉鸣的夏夜,他总是辗转难眠,睡梦中一直浮现的是小燕子惨白的脸,大大的眼睛里不复往日的活泼与灵动,空洞地,震惊地,不能置信地望着他,像是在控诉他不得已犯下的罪行。
痛,无法形容的心痛。
被浓重夜幕笼罩着的景阳宫,一些花儿安静地盛开,一些花儿安静地凋谢,野草安静地蔓延,一丝丝的沉默与压抑,和那些悔不当初的曾经,犹如坚韧的丝线,无情地用力地撕扯着他的心。
最后只能向尔康尔泰坦白了一切。
三个臭皮匠思索良久,也没想出什么赛过诸葛亮的良策,永琪一咬牙,决定带上尔康尔泰先上漱芳斋来,向小燕子解释,再图后计。
谁知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砸了一个药瓶儿砸了头,刚刚弯腰捡起地上的白玉止痛膏,站起身来。
一抬头,从天而降的青瓷花瓶,成了最后的剪影。
尔康和尔泰大惊,事出突然,回过神来,五阿哥已经倒在了院子里的白色大理石地板上,额头被砸破了,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
狰狞的伤口,在温和的阳光下,看上去隐隐有些可怖。
……
从尔康那里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小燕子对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懊悔极了。
看着永琪静静地躺在床上,虚弱的模样,忍痛的神情,苍白的薄唇,心疼的眼泪哗啦啦地滴落在锦被上。
紫薇和金锁也泣不成声,拭泪的帕子湿润得能拧出水来,眼睛哭得肿如核桃。
原来皇上误会了五阿哥和小燕子……
原来五阿哥竟然瞒了这么久,忍了这么久,痛了这么久……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说,他们还没有求到一个保命符,真假格格的事若是捅了出来,一定会成全了小燕子的“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紫薇深深地,深深地注视着尔康,幽幽地开口了,语气温柔却带着沉重的悲伤。
“尔康,我想回济南去,给我娘守墓。”
“紫薇!你不能!你不能就这样放弃我们的爱情!”
尔康咆哮着,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肩。
紫薇觉得肩膀很痛,很痛,却比不上她的心痛,但是她强忍着眼泪,露出了一个坚强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尔康用力捶着墙壁,手上渗出了点点鲜血,哀恸地喊,“苍天啊!这都是为什么!”
尔泰的眼眶也隐隐地发红了,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隐隐爆了出来。
这时,乾清宫的小太监过来催促说,招待西藏土司的国宴已经开始了,还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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