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迟迟不见来人,心下没主意的很,便在此时闻得一女声道:“出了何事?”
那声清泠如夏日泉水,冰冰凉凉地流过,却散着清澈的气味,似乎刹那间便洗尽所有的焦躁惶惑,让原本聚着的人群不自主地让出条道来。
赫漠抬头望去,那人披着件火红的狐裘,只是不知何故那没有一丝表情的纤瘦脸庞无端透着一丝冷意,那双黑眸沉如皓石,极深的墨色间却又蕴着不知名的华芒。
只这一眼,他那原本还剩了些的燥热邪火立时退的干干净净半点不留。
扯了抹笑来,赫漠喘着气做一礼道:“侧妃娘娘,不想也有雅兴来此。”
林素月微微一笑道:“哪有什么雅兴,我是奉旨前来,不过……”黑眸环顾了四周,露出几分疑惑,向后问道:“公公,不是说陛下宣召么?这是怎么回事?”
跟在后头的内侍一时间冷汗只流,想寻个说辞,偏脑子还晕沉沉的不行,他奉命假传圣旨将这侧妃诓来,接着只要寻个时机推她入水便可,届时混乱中,自不会有人察觉他离去。
不过,他不清楚的是,退在一旁先前那引人来此的侍卫此刻看他,更是咬牙切齿。本来么,这内侍既无级别又无甚根基,去传得又是口谕,只要事后快些灭口除去了,便是死无对证,诺大的后宫想找个内侍简直是大海捞针,何况还有假扮的可能,谁料……真是废物来的这般迟!
“这……这……”内侍支支吾吾,只觉头愈发痛了。
林素月也不催他,面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乍一看,极是温和,常人绝难察觉这温雅笑意下的阴冷。
若是原本那个‘林素月’处世未深,初涉宫闱,想必万难不入这陷阱,可惜纵然青若宁如何狡诈,也万万料不到,这弱不禁风的身躯里隐着的是(炫)经(书)历(网)了一切的凤遥夕的灵魂。
内侍也是分品级的,祁恒煦素来多疑,若真动了什么心思派人来宣定使心腹之人,哪里会用个无品无级的人。若说他是那人暗中的心腹,可来宣旨时自己望向他那一眼,竟撇开眼,避了过去,分明是心虚之态。
林素月冷眼打量着此刻满脸慌张不知所云的内侍,嘴角溢出丝诡异的弧度,有资格做那人的心腹,岂会是无能之辈?
所以,那杯命画儿端上的茶水早加入了‘摄魂’,服用者一个时辰内神思茫然,意志坚定者晕沉无所觉,懦弱者却是受人摆布,加上自己随手摘叶用音律惑之,极容易便套出了青若宁的计谋。
此事一出大祁自不可能下嫁公主,又可遮掩她与司宇韩的流言,一石二鸟,她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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