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相同的金发,也许当年就是为此才得到青年青睞注视,阴暗的内心却为此感到喜悦不已,宛如最卑微的虫子执着追寻甜蜜的花朵,他的心愿如此渺小,可对方此时又只漠然地别开视线。
「你没资格。」淡漠的、无情的讥誚,又好似最沉重的死刑宣判。
「尼……」
「若真他注定要死,至少该由我动手才是,你玷污了他的死亡,而我竟然眼睁睁坐视一切。」略带压抑的哽咽中,男人只能摀住流露痛楚的碧眼,但又倔强地仰高下巴,松开手重新居高临下。
开始的第一步疼得犹如针扎,浑身痛得不禁流出眼泪与懊悔,又总好过一直沉浸在血泊中毫无自觉。背过魂断的情人,只能暗自期许终有一日能在地狱的门扉前重逢。
他真的得走了。
「另外再让我好心地警告你,别再动弥雅.望一根毫毛,也许你可以不在乎罗桑家族的声誉与贵族位阶,我也有把握重新为玛莉寻妥另一门更合宜的亲事。」
等到门板最后一次开啟,半掩的门扉后头传来妻子与其兄的低声对话,事关屋中沮丧的男人,与其不存在的失职追究。
当对方再度搭上马车离去,贴心的小妻子推门进来,虽然吃惊于他的狼狈跪姿,或者当作为重大的失误祈求谅解。心疼的少妇将丈夫揽入胸前,言语间夹带安抚与羞涩的倾吐。
罗桑家族的下一代长子正在安稳孕育,不久后于明年入秋之前就要诞生。
新的责任,新生的孩儿哭声将会响彻云霄。
而撒肯却还在心想,尼莫终于走出荒沙旧地,瀟洒地越过自己身旁大步往前。
竟还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