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是更深层面上的,身体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她甚至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她觉得自己或许连接着静养都不需要。不管怎么说,受了重伤以后跑到这里都够打搅别人了,要是接着还叨扰下去……对方恐怕是真的不在意,不然也不会将那样东西交给她,但是她自己心里根本不可能过意得去。
身体还有些发软,她恐怕没办法立刻就站起来,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了这间房的房门。
是熟悉的面孔。
那人似乎没想到她这时已经醒来了,就那么愣愣地瞪着她,连推开门的动作都滞住了好一会儿。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柴溪努力在她那总觉得没有之前那么灵光的脑袋里仔细搜寻着他的名字,为难地发现自己好像把名字搞混了。
“……清风?”
几分钟后,柴溪试探地问道,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姑且应该是猜对了。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方才开了口:“姑娘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
柴溪摇了摇头,上次来到这里后发生的事情可不太愉快,虽说镇元子到最后并未有多在意、甚至还送了她那两样东西,但对于清风,她还是生出了些愧疚的。她攥了攥衣角,到了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依然是仍然是原来的那身衣服——倒不是说放心了之类,奇怪的是连之前腹部被穿透时的破损也仿佛从未出现过似的,兴许是一并补好了。
但是伤又是怎么治的?
她决定想不明白的问题先放放,至少等见到镇元子再说……现在问清风,清风恐怕也不甚了了。
“没有,”柴溪有点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但确实是由衷感激地说道,“这些日子实在是太麻烦你们了。”
她不确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不过凭直觉来说,一个礼拜是绝对有的。
“哪里麻烦。”
清风客套似的说道,可是当然,柴溪也听得出来,他也不完全是在只假寒暄似的随口说说。只能说是这么久以来——又亦或是由于那时候发生的事的影像,他变了不少。
“那,”他又上下打量了柴溪两眼,像是在确认她是否真的身体无恙似的,然后才转过身又拉住了门闩,“我先去通报师父一声,姑娘请就在这里稍等吧,在师父来之前,还请姑娘别随意走动。”
她点点头,领了对方的好意。
门被重新合上后,柴溪轻轻靠在床柱上,视线不自觉地瞥到了前方的圆桌和椅子上,想起上次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事。经过的时间明明和五百年相比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如今却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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