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给自己弄东西吃了。那一天啊,我也是给你做了一碗面条,里头也放了这些东西……”
她微微恍惚,眼神因为回忆而变得悠远:“那时候我刚刚和易秉坤离婚,下定决心要在厨艺上做出成绩,回到家后照着爸爸的教导,认认真真地做了许多菜。但是我和你外公对料理的想法不太一样……你的外公食不厌精、烩不厌细,他能够为了彻彻底底发挥自己想象中某到料理滋味,而从原材料开始准备,不管是踏遍城市的每一个市场、还是自己亲自养殖,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最长的一次,他为了准备一道菜,从头到尾花了三年的时间。
“也许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太能够理解你的外公。
“那一道花费了三年的菜我也尝过,最终并没有觉得它好吃到哪里去。也许从某种程度上而言,那道菜确实臻于完美,但是哪怕没有那么完美,我也不信当时的那些食客能够品尝出来。糖和盐多一勺少一勺,谁都吃得出来;糖与盐多半勺少半勺,一半的人就不那么在意了;如果糖与盐只多少了四分之一,或者十分之一,那到底有几个人真正能够品尝出来吗?一百个人中有五个吗?”
“妈妈。”易白棠打断董恩的话,他客观说,“你不适合继承外公的厨艺之路。”
良久的沉默。
女人悠远的目光从墙壁上落回易白棠身上。
时光在此折叠。
坐在她面前的孩子一寸寸矮下去,一点点小下去。
宽广而时尚的住所也于同时如多米罗骨牌般倒塌、翻转、逐步变成记忆之中永远笼罩着一层黄色的老家小房子。
斑驳的青砖,石砌的灶台,堆放于墙脚的柴禾与渔网和杂七杂八的东西堆叠在一起,看着人心浮气躁。
那好像是一个夏天。
昨天晚上,她的爸爸和她说了这一段话:
“思真,你不适合继承我的厨艺之路。”
只有这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将她这一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努力都抹消。
愤怒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自己的爸爸大吵一架。但不管她怎么说怎么叫怎么嚷,父亲永远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山一样沉默地看着她。
她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或许最终也睡着了一会。
但第二天的时候,她头疼得要炸了开了,坐在厨房里怔怔发愣。
白棠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小小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她和外公昨晚上的争吵,进厨房的时候轻轻推了她一下,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就自动自觉搬着板凳站在灶台边上。
这时候董恩突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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