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要说的?”
庄妃娘家兄长身子一颤,忙跪地磕了几个头,默默地退了回去。
孝宗眼底带出些疲态,不过很快强打起精神:“朕有些乏了,都退了吧。”他抬手对姜佑招了招:“佑儿过来。”
姜佑跑过去搀住他,这时候众人都没了赴宴的心思,也都行礼各自退了,她扶住孝宗低声道:“父皇,您今天...”
孝宗微微有些气喘,先带着她退了出去,等到了无人的夹道里,才重重地咳了几声,对着姜佑道:“佑儿可是觉得父皇做的有些过了?”
姜佑一手托着他的胳膊,觉出他身子轻颤,忙道:“您做什么自有您的道理。”
孝宗看着她,眼神慈和:“庄妃这些日子不安分,也是她娘家近来得势的缘故,我今日借着大宴发作,一是为了肃清后宫,二也是为了敲打她娘家,佑儿记住,为政之道在于平衡,绝不可让哪一方的势力过大,否则为帝者的位置就堪忧了。”
姜佑莫名地想到了东厂,然后抬起眼点了点头。
孝宗神色有些苦涩,他觉得心气一闷,一口气险险提不上来,在原地顿了半晌才勉强道:“朕...只怕没多少时候为你未来登基铺平道路了,这时候也只能动用这种雷霆手段。”
姜佑用心记下,抬头想问,就见孝宗面色惨白,忽然阖上了双眼,直直地向后倒去。
......
亥时的时候,天上飘了些雪珠子,轻轻地扑打在窗格子上,远远地晕开羊角宫灯的光晕,烟缕一般的迷蒙着。薛元冒着风雪,直到半夜才忙碌完,身后有小太监帮忙撑着伞,一推开屋子,地龙的热气扑面而来,将大氅上的雪沫蒸腾成淡淡的水雾。
小太监成北给他倒了杯茶,又自觉地在他肩头敲打起来,小心觑着他神色:“督主,万岁爷圣躬是不是违和啊?”
薛元淡淡瞥了他一眼,吓得他闭了嘴,却见他沉吟了会儿:“我问过太医,也就这几天了。”
成北唏嘘道:“那皇上若是崩了,是不是殿下就该即位了?”他说着又高兴起来:“殿下年幼,且得依仗您的帮扶呢。”
薛元讥诮地一扬唇,正要说话,就听檐外有人来报:“督主,门口有客来访。”
成北诧异道:“这大半夜的,谁啊?”
薛元眉眼凝了凝:“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让人进来吧。”
他提壶给自己倒水,等了片刻功夫,就见个裹着大氅,戴着斗笠的身影走了进来,等那人摘下斗笠一瞧,果然是宁王。
宁王还是风度翩翩的模样,对着薛元微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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