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这是何苦”。见离墨已经跟上去,便吩咐侍卫去冷宫候着。
妺妃的书房依然干净整洁,每日皇帝都会亲自整理,原本交给张公公打理的,只是当时随侍的李简冲口而出:“我来吧,娘娘的书一向不喜别人碰触”,这打扫的差事就落在皇帝的手中。有时朝堂上的事情倦了,他就来到这里,学妺妃的样子窝在地毯上,随意找一本书看个个把时辰。
外面的雨淋湿了皇帝的衣服,早有服侍的人备好干爽的衣物给皇帝更衣。宫女将黄色的垫子铺在榻上,皇帝刚要坐上去,却看到一条粉色的锦帕藏在枕下半遮半掩,拿起一看,果然是妺妃的字,屏退左右,犹豫了半晌,好似怕看到什么,直到握出一手的汗,却最终还是忍不住打开:
“母亲,女儿今日起变为女人了,母亲曾经说过,嫁为人妻后便要将那一头青丝绾成发髻,可惜女儿自己不会绾;母亲曾经说过,嫁为人妻,最大的幸福是冠上夫君的姓氏,可惜女儿不敢;母亲曾经说过,若嫁为人妻,定要代您向亲家道歉,说您教导的女儿只会写写画画,女红样样不通。可惜女儿至今没有见过公婆呢。妈妈,我告诉您,妺妃今日变成女人了。九泉之下,您高兴吗?”落款是大大的笑脸。画中妺妃一头的青丝已然绾起。只是,那脸虽笑着,斑斑泪痕却浸透绢帕,宛如利刃戳入古逸心尖。
已经到了晚膳时间,皇帝呆在冷宫依然没有出来的意思,慕容度里加急密函也送了过来,张公公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若在从前,只要是加急军报,不管皇帝在哪里、不管他在做什么、不管什么时间,必须呈报。若迟了,轻则棍棒伺候,重则处死。自从妺妃娘娘不知所踪之后,只要皇帝人在冷宫,任天大的事情一概挡驾,若谁擅自进入冷宫,便是死罪一条。张公公只觉得此时这心仿佛狠狠地浸入了冬天的雪水,直冷到骨子里,进退两难。的
帘嫔站在不远处,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冷宫,她求见皇上未果,李简带着她来了这里。一旁服侍的喜鹊一反不冷不热的常态,盯着冷宫,眼里蓄满了泪水。自从知道妺妃被君安庭视若珍宝之后,帘尔的一门心思便放在了古逸身上。可惜事与愿违,他虽封她为帘嫔,虽日日召见自己,但那看向自己的双目永远透着隐隐的冷和恨。她知道他只是给妺妃留后路,宫里只有皇帝贴身的人才知道真相,那些人哪里知道她是假的?所以才让原本服侍妺妃的人伺候自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