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我是为了报仇。”
“我的亲人,死于几年前南诺家族在小意大利的一起枪杀案。因为没有证据,警方连立案都做不到。凶手逍遥法外,我没有办法,只能利用外力。”
“温小姐是我的敲门砖,而霍先生,”荆夏看他,屈辱却又不甘地道:“你是我要利用的外力。”
此话一出,现场本就安静的气氛,霎时降至冰点。
大约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女人,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站在生与死的悬崖时,为自己辩驳的最后一句话竟然是——
我要利用你。
坦白到赤裸。
轻轻的,一阵沉闷的笑声传来,划破凝固的空气。
因为几乎相贴的身体,荆夏感受到他胸腔的震颤。
下一刻,卡在脖子上的手松了,她终于能够正常呼吸。长长的喘息从嘴里吐出去的时候,荆夏才察觉到身体的脱力,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墙上靠过去。
“记住了,”她的脸再次被冰冷的手套扶起,霍楚沉看她,片刻后才继续说:“这才是合作。”
有相同的动机,有匹敌的能力。
他不提供庇护,不接受要挟。
他要的不是追随的仆人、不是一个强势的隐患,他要的是一个势均力敌的盟友。
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站在他身边,跟他谈合作。
“老板!”身后的维托追上来,一脸愤恨与不甘,“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不然呢?”霍楚沉冷冷回头,眼神锋利得割人,“难道用你?”
“……”底气不足的维托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自动禁言。
耳边传来暴雨冲刷万物的声音,狂风卷起芒草,黑发和风衣都在风雨里猎猎。
“她的底得继续查。”霍楚沉补充,迈出的脚却在这时候一顿。
他鬼使神差地回头,向刚才自己埋伏的那块高石看去。
暴雨下出层层白雾,什么都看不到。
他倏尔皱眉,用力捻了捻刚才搭过她脖子的五指——
她的侧颈上,有一颗殷红如血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