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烟灭了。
“进家门了就别再抽了。”他这样说道。
她闷闷的嗯了一声。
算了,人家是老板,人家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
洪家是在公共租界,金头发白皮肤的洋人街上挺多,她以前听说租界实行华洋分居,不过问起他,他说早废除了,华人纳税得多,开始巡捕还管管后来看见这么多的税款谁也没在意华洋混杂了。
这大概是她对租界的初印象,满大街的洋人和低着头背着车子跑的华人。
洪家房子很大,下车的时候他拉了她一把,让她能够站稳些,她道了谢提着自己的包袱从侧门进了洪家。
按理说,侧房过门的时候应该穿的是不那么张扬的颜色,可她那天的红色旗袍格外的引人注目,她觉得他会教育她些什么,至少走之前也会让她换一件,不过对方什么也没有说。
他叫张妈带她去二楼的房间,那个被叫做张妈的老婆婆和他一样盯着她看了好久,几乎要把眼睛都盯红了。
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张妈,她不是夫人,是路上青楼遇见的小姑娘。”
可张妈还是忍不住,抽泣地接过她手里的包袱:“她真的太像夫人了。”
当洪老爷的叁太太是他安排的,她当时正坐在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整理自己的东西,窑子里带出来的几个首饰,还有压在首饰箱子最底下的一封家书,以及攒下的钱财。窗外是梧桐的枝叶,密密麻麻遮满了整个视线。
她似乎听见梧桐枝叶被风吹起敲打在阳光上细簌的声音,还有楼下洪老爷说他是个逆子的骂声隐约传来,接着是工程电梯轰隆轰隆的响声,皮鞋踏在油光锃亮的地板上的哒哒声传过整条走廊,然后她的房门被人打开。
洪老爷站在外头,后面跟着是他,她急忙起身行了礼,叫了声老爷好,抬头直勾勾对上对方几乎比他大一倍年龄的脸,布满皱纹,已经开始谢顶。
生理上的厌恶被她压了下去,她本就是个窑子里长大的女婊子,见过的男人比满地跑的虫子都多,笑盈盈地又挂上在窑子的那种谄媚的表情,眼睛半迷,脸上的肉都挤在两颊上。
洪老爷的胡子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是眼睛却比脱口的话红的更快,几泡泪水在眼里打转,最后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她道:“你留下罢了。”
她从洪老爷的肩头望过去,那个把她安排进来的洪少爷,脸一边似乎被打的红,但是看不太真切,他紧闭着嘴巴,什么也没有说,朝她点了点头。
洪老爷子本来是有正妻的,当年洪老爷子听说租界生意好做便逃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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