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听见周围人小声聊起来,说胡太傅最近纳了小侍。这可是件新鲜事,孟守遥支起耳朵来。胡太傅的正君比他们大几岁,不常来玩,但他从前也是京中有名的贵公子,孟守遥也曾仰慕过。听说胡太傅将他娶入门后曾向他赌誓不会纳夫侍,这样情真意切的举动还在他们之间传过好长一段时间。怎么就变卦了?
同场也有人问了相同的问题。
“还不是因为常年无所出,胡家也要留后,没有一女半子总是男子的不是,胡正君就算当年名贯京城,生不出孩子胡太傅要休夫照样也是有理由的……”
“那正君现下如何了?”
“我是听我姐姐说的,你们莫要到处乱传,只予我们几个听听就罢了。正君在家里把眼睛都哭肿了,但那是家中老太君的命令,谁也违抗不了。”
“哦,那可真心酸,不过也是,女子纳夫侍是天经地义,”那人叹了口气,“胡正君不该那么傲气的,如今反而难过。”
“还有更难过的呢。胡太傅开始不肯从命,晚上总去敲正君的门,正君不给开,谁知道这就着了道。变扭了月余出门发现那新夫侍连孩子都怀上了。”
周围一片唏嘘,孟守遥听了心中一惊。
当年他和李群玉成婚,以为自己和李群玉就像胡正君和太傅一般,如今从前的佳偶忽然变味,叫他怎么能不担忧。后嗣确实是他至今还未考虑过的事情。当初李群玉说不想要他觉得正中下怀,可如今她还是不想要吗?如果她想要一个孩子,自己又要怎么办呢?
他的心中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宴会结束后没有回府,反而叫马车去了李群玉任职的地方,等了一会门口有个小童认出来他,上前来报,“李大人今日同其他大人一起去给新来的使臣接风了。”
“去的哪里?”
“沉香楼。”
孟守遥没有再问,吩咐掉头。
站在京中最豪华的花楼前,孟守遥反而不敢大摇大摆地闯进去。他突然想起来刚成婚那天,李群玉发烧烧得人都糊涂了,缩在他身边迷迷糊糊地,听见她叫了一声,“父亲。”
孟守遥忽然觉得,要是有一个跟李群玉长得很像的孩子在他身边这么叫他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