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的风吹过来,含在嘴里的糖快吃完了,陈叹樵和陈蜜并排走着,码头上的人渐渐散去,中午的海港安静下来,只有人和影子照在地面上。
“现在要去哪儿,能捎上我吗?”
陈蜜跟在陈叹樵后面,拍拍手上的油渣。
“去码头坐会儿,清货要等到下午,暂时没什么事情。”
男人穿着东南亚风情的衬衫,墨镜挂在额前,细腰上绑了个对讲机,跟着男人的胯骨晃动,不时传来滋滋啦啦的声响。陈蜜看着,觉得很色情。
他们沿着木板坐下,脚下就是海水,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碧波无垠。她和陈叹樵好像被攥在异国他乡的穷坳坳里,这片海就是她唯一能透过指缝看向外面的光。
陈蜜吃着炸春卷,把吸管插进玻璃瓶里嘬了一口,“陈叹樵,你没做违法犯罪的事吧?”
男人曲了一条腿,撑着手臂看海。风把刘海吹起来,除了上空的鸥叫和更远处的汽鸣,四周静悄悄的。
他说,“下午去盘查走私货,算吗?”
陈蜜摇头,“我是说你在国内的工作……是正经工作吧?”
陈叹樵默认了,陈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你呢?”陈叹樵扭头,“在国内的那些年,你怎么过的?”
陈蜜一愣,想了想。
在赵离毁了她的生活前,自己过的也算不错。
她去的那个城市,听说她爸也在那里。陈劲松,六年没有见面了,陈蜜不知道怎么联系他,只知道她爸原本就在警局工作,换一个城市生活,大概也还会在警局。
陈蜜就每天都在网上查找各个派出所的电话,挨个儿去问,后来找到了,在城外的乡镇里,离她的大学南辕北辙。
局里的同事说,陈警官去接女儿放学了,如果有急事的话可以帮她打个电话。
哦,那倒不用。陈蜜点头,走出警局后又折返:麻烦您不要告诉陈警官,我找错人了。
再后来,赵离欠下高利贷还不上,人逃去了外省,陈蜜被追债的人找上了门,躺在医院里了才知道自己是赵离的担保人。
没什么好说的。
陈蜜笑笑:“过得还可以。”
陈叹樵没有说话。
过得还可以,怎么会来到这里?
陈蜜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又想了想,道:“其实也遇见过好人,只是好人命短……”遇见我算他倒霉,这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陈蜜的心难得抽疼了一下。
“你为什么没毕业?”陈叹樵扭头,“我查过你的档案,你没有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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