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一护也应当喊白哉一声表哥。白哉的母亲嫁去空座之后,就只跟在同一个城市里的哥哥志波一心走得近些。光看这对兄妹都没有能在八幡就职的资格,新春时也不需要前往本家拜见家主,就可以猜想到他们俩跟本家的血缘关係差着多远。
可惜白哉的父亲一直身体不太好,在他五岁的时候没有撑过去,就撒手人寰了。他母亲情深义重,日夜思念,一年多之后也跟着他父亲一块走了。临终前她放心不下自己年幼的儿子,便拜託给了关係亲近的兄长照料。如此这般,朽木白哉便被一心带回了家照料,而那个时候一护尚且是个只会嗷嗷大哭的婴儿。
因此一护从记事的时候起,白哉就已经是他的哥哥了。一心既然把白哉当成亲儿子看待,也就不会跟一护仔细说明白哉其实并不是他的亲生哥哥。一护便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哥哥,直到后来懂事了都没想过改口。
志波一心意外身亡的时候,一护才十岁。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父亲的骤然死亡所带来的打击是极为可怕的。幸好那时极为早熟的,刚上高中的哥哥迅速代替了父亲撑起了一护的天空。白哉如同他真正的兄长一般一面处理了一心的后事,与保险公司交涉确保补偿金,安慰弟弟的痛苦,还要打工暂时支撑两人的家庭。
一护后来回想起来,只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他的哥哥当时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究竟是能够如何用自己稚嫩的肩膀迅速扛起一切的?最起码在一护刚上高中的时候,是做不到白哉哥哥那样的有条不紊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护才会始终依赖着他的哥哥,误以为他的哥哥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吧。
一护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蓝染的时候,隐约是个下雨的黄昏。哥哥像不在了的父亲一样把他从小学接回来,兄弟俩手牵着手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时,看见那个男人撑着一把纯黑的大伞站在生銹的电线杆旁边。他的背后是十多年前修筑的老式单人公寓,而窄小的通路另一边则是贴着廉价雪糕标籤的冰柜跟便利店。在这样的环境里,站着一个西装笔挺,弯曲的短发一丝不乱的儒雅男性,他格格不入的笑容在密集的雨丝中显得极为虚偽。
“真是可怜,”蓝染的眼神里有着高高在上的人看着自己臣民的冷漠,他对下意识挡住弟弟的白哉说,“志波家的子孙,怎么能仰人鼻息,如同螻蚁般苟延残喘?”
一护半点也不喜欢这个男人的表情,也不喜欢他文縐縐的说话方式。可是大人物一时兴起的怜悯,能带给他们这对孤儿兄弟天翻地覆的变化。哥哥问他,要不要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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