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慌乱,恨不能九十度弯腰道歉,忙蹲下来帮他捡东西。
“不用。”
“给您。真的抱歉。”她起身。把烟和饮料双手地给他,再次诚恳鞠躬,转身跑掉。
是夜,舟若行再次戴上耳机,坐在电脑前。
瞳孔向右下,双眼凝着墙上的一个小黑点,手指轻敲桌面。
不是没想过被发现怎么办。那就狗咬狗好了,反正烟是糖果叔叔买过去给季骞的。
耐撕!
两人对话没有多少营养。
糖果叔叔走后,又来了一个人。舟若行坐直了身子。
“宋局,这是……”
“所有身份都已经安排好。”宋仁礼的声音中气不足,离得很远,要仔细辨认。舟若行调到了最高音量。
“从今以后,你不是季骞,是李放。男,四十二岁,单身,投资移民格鲁吉亚。”
什么什么?舟若行二倍慢速去听这几个字,手指敲打键盘搜索,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宋局,我不愿意说出卸磨杀驴四个字。”季骞好像在翻看材料,听到纸张哗啦的声音。
宋仁礼的声音更弱,轻飘飘,“我想杀驴,你今天就看不到这些材料了。”
两人之间很安静,一时无人说话。
“给你安排清净地方过下半生,总好过当一头倔驴。”宋仁礼越说声音越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以为我消失了,债就消失了?”
“高利贷追的是你。”宋仁礼说,“不,是,我。”
“消失。”宋仁礼好像拿出什么东西,衣物布料有摩擦声音,“马上。”
然后听到椅子腿滑过木地板刺耳的声音。乒乓作响,有东西撞到了哪里,接着是急促的喘息。
“宋仁礼,你够狠。”
“你当初答应与我做交易,不是贪念,是什么?我不惮以更隐秘的方式让你消失。”宋仁礼笑了,声音逐渐变大,肆无忌惮。哈哈哈哈,越来越响,最后震得舟若行耳朵疼。
扯下耳机线,舟若行手脚冰凉。
未来的作为她老公的那个南天远,究竟知道了多少。他隐瞒得简直滴水不漏。南仲冬去世前因后果,以及对宋仁礼的布局,她一无所知。
彭卉仪无儿无女,对南天远这个嫡传门生很是骄傲。偶尔他带她去彭妈家蹭饭,见宋仁礼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印象中,只有一次。
还是他们要走了,彭卉仪非要把南天远最爱吃的四喜烤麸打包给他们再带走一份。她唤他们等等,于是在电梯口,舟若行遇到了晚归的宋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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