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羞愤之下竟然投海自尽!陆世荣本身个性狂放,如此一来就更加声色犬马、放浪形骸,更甚者连唯一的儿子都不肯承认,直至死后无子,才将儿子接回去继承家业。这一桩公案当年轰动一时,本城之内几乎无人不知。
现世纪的人们道德底线沦丧,利益驱使之下,凡事胜者为王,情场之上亦如是。倘若一朝有幸谋得一个身家丰厚的好户头,省下几十年的劳苦奔波不说,还可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欧韵致自小生长在侯门,这样的戏码听得多了,因此并不怎样吃惊,她关心着另外一件事。
好在周永祥不等她问,已继续往下说道:“……海乔自然十分的震怒伤心,而我亦自知罪责难逃,不敢奢求她能轻易原谅,只求她能暂且保重身体,平安诞下孩子……”
“谁知道……她把孩子打掉了!当时……当时那孩子已然七个月了!如我们所愿,真的是个女孩儿!多少次,当她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我隔着她母亲的肚皮抚摸她,都能够感受到她清晰的活动和存在——她怎能如此狠心?!”
“而我,我又到底做错了什么?即便真的错了,她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我与她相识三十年,结縭二十载,她为什么不肯相信我的为人?我知道,她是在报复我!想当年,是她把我从地狱带到天堂,而今她又要因为我的一时之差,就把我给一脚踹回去!我真气疯了,忍不住同她算账,谁知道她却说,这辈子做的最最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了我……”
这无疑狠狠地伤了当年的周永祥的心。要知道那时的他雄霸香江,娇妻稚子,生活美满,怎能不对自己稍有自得,进而生出称霸天下的豪情和骄矜傲然来?
周永祥说到这里,整个人都似沉浸在了回忆里,他的嘴唇轻轻哆嗦,苍老的眸子有泪水渗出来,他转过头去悲伤地看着韵致道:“如果我早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我一定不会如此倔强,一定不会继续坚持,一定会和她离婚,好放她自由。当年,何家派了子侄过来,要代海乔跟我谈离婚,要接她回何家去,我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直至后来,方才追悔莫及……”
“海乔去后,我一直不肯相信。这么多年了,我从来不肯去她的住所看她,从来不曾去给她扫墓,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当她还活着,只是,她仍还在生我的气。而世礼则更是伤心欲绝,他母亲去世那天,他怀抱着母亲的遗体,骂尽我们所有人!”
“——我知道,他恨我!他和他的母亲一样,他们都恨我……”
往事不堪回首,如果周永祥早知道如今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年一定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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