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发。
我把步摇插稳,说:我觉得你的身体在好转。
折腾了大半夜,竟然没有咳嗽过,看起来体力还很好。
严玄亭顿了顿,笑起来,伸手来挽着我的胳膊,轻声道:嗯,夫人是我的良药。
下午,严玄亭不在家,府里忽然来了几个媒人。
说是要为严久月选夫君,还带来了厚厚一本花名册。
我问严久月:这是你哥哥的意思吗?
不,是我的意思。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流露出几分倨傲的神色,看上去像极了严玄亭:
我并非嫁不出去,他既然瞧不上我,我又何必死缠烂打追着他?
我也觉得。
她活泼大方,明艳可爱,还会赚钱。
娶不到她是楚慕的损失。
我决心为严久月选一门好亲事,于是将那本花名册从头到尾,一页页细致地翻。
还没翻到一半,严玄亭却带回一个消息——
他要去南州办差了。
这场雨,淅淅沥沥下了十几日。
雨没停过,积水便越来越深。
京城尚且如此,南方一带就更为严重。
南州城外的籍江堤坝再次决堤,江水灌进城内,民不聊生。
南州。
那是……我出生的地方。
我咬着嘴唇,心头一片空茫茫的无措。
严玄亭忽然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将下巴搁在我发顶。
絮絮,我得去一趟,彻查南州堤坝一事。他声音发沉肃穆,那堤坝落成不过三十年,却已经决堤了近十回,每逢大雨必然出事,定是当初建造时便偷工减料。
而且,三十年前负责籍江堤坝建造的,正是沈桐文的父亲,还未封爵的老敬安王沈复。
我微微挣开一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严玄亭低下头,亲了亲我的唇角。
絮絮,你是南州人,是不是?
我同他说过,我是五年前南州水患后被卖进敬安王府的。
不要怕,我替你做主。
严玄亭的动作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