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太妃,上皇陵里镀上一层金,兜了个圈子又回到宫里来了,和赵老娘娘一前一后住街坊,也成了赵老娘娘出气的对象。
哕鸾宫和喈凤宫离得很近,后殿就贴着喈凤宫的宫墙。赵老娘娘不顺心起来,在殿里大声骂宫女太监,前边都听得见。婉婉和音楼深交后,动辄要来领教赵老娘娘骂人的本事,她端着茶盏替她发愁,“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宫里讲究清静,这地方竟闹腾得这个模样!”
“赵老娘娘是属耗子的嘛。”音楼的心十分宽,“让她骂去吧,回头我学吹笙,半夜里吹,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她不吃亏,婉婉也放心了。坐着喝明前龙井,又听她感慨:“其实赵老娘娘也难,说是奉养,其实是吃人家的饭。我呢,以前是她手底下的,挨两句呲哒也不算什么。她是不知道啊,我也不愿意现在这样……”
婉婉抬眼看她,“你不愿意跟着皇上?”
她朝外面扫了眼,“我和你掏心窝子,你可不能卖了我。”见她应了,方压着嗓子说,“我不喜欢皇上,不想当他的妃子。”
这么不会拐弯的人真少见,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敢直言不喜欢皇上。不受宠的尚且要装一装呢,何况她这个费尽心机才被重新接进来的。
皇上讨人喜欢吗?婉婉知道并不,所以她说这话,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
音楼的眼睛霎时就亮了,平时跳脱的人,忽然沉静下来,抿着嘴唇,眉梢有点点笑意,看上去风华无双。可是她慢慢摇头,即便真的有喜欢的人,也绝不敢承认。她现在顶着太妃的名头,其实是皇上内定的妃嫔,已经进了宫,什么想头也不能有了。
但是她不待见皇帝,这个婉婉瞧得出来。和自己私下见面时,她生龙活虎,皇帝一来探望,她就称病,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婉婉偶尔和铜环谈起她,铜环也发笑,“这位端太妃,真是有意思得紧。”
一个人的名字,可能也会成为性格的写照。明明看不见的东西,却能凝聚成塔,汇聚成楼,那该是多么强大的一种力量,音楼就是个强大的人。她的老家在江南,常常和她说起南边的风土人情,青砖小巷,秦淮夜唱。雨后倚着临水的栏杆放下竹篮,渔人收很少的钱,会给你一条肥厥厥的大鲤鱼。有水的地方人杰地灵,水生柔艳,也生旖旎。
“听你这么说,真想去南方看一看。”婉婉拿团扇遮住半边脸孔,“只是我不能随意出宫,没法像男人一样。”
音楼说:“你想出宫只能嫁人,找个南方的官员吧,悄悄跟着他离京,太后也管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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