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要别的,只要知道他还在。自打他娶了彤云,离她愈发远了,他心里终究只有音楼,自己却要隔着音楼和彤云,细想起来实在悲哀。
先前来时,不惧严寒,一心就想见他。可是到了这里,在他的暖阁呆了两盏茶时候,她又改主意了。他的差事和大臣们不同,只怕皇帝回宫后也不得闲,自己巴巴儿坐在这里,最后能等到什么?就算等到了,又能说什么?
她站起身,铜环趋步上前来,“殿下?”
她垂着手,脸上淡淡的,“这个时辰大典早完了,料他没空,我不想再等了。”
她踏出暖阁,曹春盎忙接应,“奴婢给殿下排驾,送殿下回宫。”
她说不必,“我就是出来走走,怎么来的还怎么回去。”
她披着斗篷出司礼监大门,这里不像宫里那么周密,十二监扎堆的去处,西有尚衣监,东有酒醋面局,出了胡同路人往来,和外面的坊院相差无几。
顺着来时的路折返,总有些意兴阑珊,走到拐角处乍一抬头,见不远处有个穿石青箭衣的人负手而立,侧脸掩在玄狐围领下,看样子那么熟悉。
是他!原本已经一潭死水的心,顿时又起微澜。三月未见,她以为对他的歉意早没了,谁知半路遇上,那种尴尬简直叫人难以招架。
她忙扯铜环的袖子,打算在他回头之前退回司礼监去,可惜晚了一步,彼此相隔不过十步远,她再快快不过眼锋。他还是发现了她,深邃的一双眸既无风雨也无晴,却能够洞穿人心。
婉婉措手不及,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对,还是他主动,对她长长做了一揖,“潭柘寺一别恰满三月,多谢长公主殿下。”
☆、移根换叶
多谢她未嫁,还是有意说反话,责问她那天为什么没有兑现承诺?
婉婉才发现自己那么胆小怕事,他说话的时候,她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然后他说完,视线轻轻落在她脸上,她愈发窘得厉害了。
铜环因为皇上已经赐婚的缘故,对他恭恭敬敬行礼,遭婉婉狠狠一扽。纳罕看她,她武装起了公主全部的骄傲,昂首道:“真是巧得厉害,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王爷是专程来等我的吗?”
他眼里光彩微敛,并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只道:“我先前接了宫里传出的旨意,殿下大约也知悉了吧?”
婉婉脸上不由一红,他这话提醒了她,他们现在已经算是未婚夫妻,不管她承不承认,这件事几乎已经板上钉钉,应该再也没有转圜了。她气闷不已,自己心里不痛快,知道不应当冲他使性子,但依旧有点怨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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