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假的。通房出身,到天上也矮人一头,在他们眼里,她从来算不得体面人。当初养儿子没她的份,现如今孙子也是这样。她只有看着自己的心头肉交付他人,连半点不满都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个家里,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婉婉把孩子带回来了,摇车摆在上房,她只要睁眼就来瞧他,名义上是孙子,其实心里把他当儿子。
犹记得自己弄丢了的也是个男孩儿,如果长得更结实点儿,顺利生下来,叔侄的年纪相近,像哥儿俩似的。婉婉趴在摇车边上,招呼铜环她们来看,小阿哥睡醒后睁眼,眼睛里金环隐现,这是他们宇文家的标志。
她很疼爱孩子,仗着以前有带锦书的经验,东篱也可以照顾得很好。只是哥儿有喘症,发作起来叫她忧心。她有时候半夜披衣裳,上奶妈子屋里去瞧,见阿哥好好的,才能安心回去睡觉。
好在那毛病也不常犯,只要奶妈子的饮食控制得当,不吃那些发物,孩子就健健朗朗的。她把两手搭成一个窝,抱着他摇晃,“等再大点儿,跟你爷爷上京城,见一见锦书吧。她是个漂亮姑娘,可惜缺人疼少人爱,你把她带回来,好好对她好么?”
小酉开始笑话她,“敢情,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哥儿才多大,您就给他操心婚事了?京里那位公主是姑爸辈儿的,您可不能乱点鸳鸯。”
她哦了声,很是遗憾,“也对,他阿玛和人家才是一辈儿的……”说着香香他的小脸,“是太太糊涂啦,没关系,咱们再找,总有好姑娘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她抱着他看鸟儿,看冬蝈蝈,孩子太小,不多会儿就打瞌睡了,她总有充足的耐性等他睡醒,再接着逗弄他。
她对孙子倾注过多的心力,连良时都要吃醋了,“留神自己的身子,半夜里起来,会冻着的。”她又要下床,被他硬铮铮拉了回来,“不听话就把他送回藩王府去,我让他留下是给你解闷的,不是让你耗命的。”
她委委屈屈瘪嘴,“我觉得东篱像咱们的哥儿,转了一圈,又回到我身边了。”
他蹙眉不许她再说了,“你怎么有这么荒唐的想头?小产的孩子,连三魂七魄都没长全,丢了就丢了。你这模样,是在提点我不中用,又要伤我的心了?”
她忙闭上了嘴,其实她知道症结不在他那儿,她还总找不自在,真辜负了他的好意。
她枕在他颈窝里,巴巴儿问:“朝廷的旨意下来了吗?谁任兵马大元帅?”
他闭着眼睛说关戎,“五军都督府右佥事。”
婉婉有点高兴,“这么说你不必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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