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因为怕她伤情过甚承受不住,只得暂时退让。
他说好,“我走,你放下剑,别伤了自己。婉婉,你我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甘愿就此分离吗?”
三尺青锋复前进半步,堵住了他的话。她脸上那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让他想起婚前她的模样。永远是雪山上不可攀摘的莲,就算委身于他,也不会因此失了她的风骨和骄傲。
他走了,她才颓然坐下来。刚才屋里剑拔弩张,铜环她们一直在外间候着,等南苑王离开了,立刻都进来了。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在她身旁。
她垂下手,剑锋抵在莲花纹的墁砖上,自言自语着:“来不及了……”
小酉含泪抚抚她的手臂,“殿下,您要挺住。”
她把手里的剑递给铜环,落寞道:“这世上好人有很多,但总叫你委曲求全的,一定不是好人。”
是啊,她总在委曲求全,从下降开始,一直到现在。她知道有得有失的道理,既然高贵的出身带给她无上的荣耀,那么她肩负的责任也必须比别人多。她从不抱怨,一味隐忍,然而忍到现在,越来越无法承受。别人要造反还犹可,为什么偏偏是他?他是驸马,是她的丈夫啊!
她看错了他,本以为他温文尔雅,至少还是念旧情的。没想到他办事狠而绝,事后余栖遐才告诉她,那三百名厂卫出府之后金石曾经悄悄探访过,谁知音讯全无,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想起留下的那些锦衣卫,险些连他们都没保住。
她自责,站在银安殿前泪流满面,“是我的过失,如果没有答应他,就不会出这种事。”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他会放着那么多的扈从不下手吗?早些晚些的分别罢了。眼下整个府邸被他的禁军包围起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虎符是难找了,行动也受限制,现在这境况,还不如在京时的光景。
“我总被人捏在手心里,以前是哥哥,现在是丈夫。”她坐在檐下,两眼痴痴看着天边流云,“我成了笼中鸟了,那天应该听金石的话,回京倒好了。”
铜环说不,“您要是回京,只能加快南苑大军杀伐的进程。留在这里反倒让他顾忌,或许可以拖一拖。”
余栖遐从二门上进来,走到近前,晦涩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她直起腰问,“外头有什么消息吗?”
余栖遐犹豫了下方道:“先前派出去的武曲回来复命,不敌王府戈什哈,被斩杀在巷子里了。”
婉婉怔怔的,惨白着脸说:“他回来做什么呢,不该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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