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厂臣和音楼现在在一起吗?”她的目光穿过花窗,落在归巢的燕子身上,“厂臣一定找到音楼了,他们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过着平静的日子,对吧?”
铜环怏怏无语,见她低下头抚摩手串上的那两枚天眼石坠角,知道她一定又怀念以前的日子了。
她还记得,当初长公主情窦初开,喜欢的就是肖铎。可惜两个人有不同的轨迹,永远不可能有结果。铜环心里暗暗感觉可惜,如果长公主真能依托肖铎,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局面。大邺存也罢,亡也罢,至少两个人之间没有矛盾,就可以少了那些焦灼的煎熬。但命运如此,把她和野心勃勃的藩王联系在一起,这一环扣着一环的苦难,是连绵不绝的折磨。
她俯下身子,给她掖了掖被角,“殿下,咱们不想别人的事儿,就想咱们自己。您得保重身子骨了,眼见天儿热起来了,您的手怎么还这么凉呢?这世上谁缺了谁不能活?退一万步,咱们不管皇上了,也不管南苑王了,像金石说的那样,离开这是非之地,找个地方避世去。您还年轻,这段际遇不好,咱们另起一段,我就不信老天爷这么不公。”
她听了只是笑,“能上哪儿去呢……我的出身有根底,从帝姬到长公主,说起来光芒万丈,可你都瞧见了,我生活的圈子只有这么一点儿大。”她划了一个小小的圆,“在宫里和宫妃们打交道,出降听哥哥的,婚后浮浮沉沉,都和丈夫息息相关……如今回过头来想想,我的人生真是乏味得很,当公主有什么好。”
铜环便和她打趣:“那您瞧我,我不是公主,我是寻常家子出来的姑娘,七八岁上进了宫,从擦灰的小丫头做到管事,然后又到您跟前,我的人生就有意思来着?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各有各的辛酸,您要不是遇上这事儿,该是天下最有福的人……”说着眼梢一瞥,忽然压低了声儿,“来了。”
婉婉心头一蹦,铜环在她手上按了下,让她莫慌,自己上门口迎人去了。
“王爷回来得正巧,奴婢原还说让人给您报喜信儿的呢……”
他抬了抬手,分外和颜悦色,“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在外奔走,身上难免沾染尘土,在檐下掸过了一轮,到她面前依旧不敢靠近,怕弄脏了她的床。只在脚踏旁站着,小心翼翼问:“眼下怎么样呢?还不受用吗?”
婉婉涩涩看了他一眼,其实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在他来前,她想了千万种应对的法子,然而见了他,又觉得怎么都使不上劲儿。他还像五年前初闻她遇喜的时候一样,那种美滋滋的,又不好意思外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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