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恶“家人”,也报复他们,都没有告诉她。
后来他成了隋教授。
林白榆对他的称呼从“隋先生”变成了“隋钦”,他会叫她星星,生气的时候叫她林白榆,或者林星星。
再后来小瞎子做了手术。
手术前一天,林白榆说:“隋钦,我摘下纱布那天,我想第一个看见你。”
隋钦答应她:“好。”
她不说,他也会,因为别人不配。
他亲了亲她的唇。
当天,不可一世的隋教授,如万千普通的家属一般,在手术室外忐忑不安。
手术很成功,小瞎子戴着纱布,漂亮的下半张脸露在外面,还没有醒过来。
可没等到林白榆摘下纱布,没等到她看见他,林白榆就被她的“家人”抢了回去。
他从警局出来的那天,是个阴天。
隋钦没有理会那些媒体记者,他要去见林白榆,一个女记者告诉了她的所在地。
“城北墓园。”
隋钦醒来时,呼吸不过来,他的手压在脸上,整个人都仿佛从水里捞出来。
耳边方云旗的呼噜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真实。
隋钦睁着眼,看着屋顶,眸底幽黑。
他刚刚梦见了他的女孩。
山间传来钟声,一声接着一声,浑厚飘渺,窗外日出。
隋钦闭上眼,还能看见梦里第一次见到林白榆时,她瘦骨嶙峋、双目失明。
她把他当成救世主。
隋钦的胸膛鼓起,心脏像被手紧紧地攥住,一扯一扯的不舒服,强烈的情感裹挟住他。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是不是林白榆就不会死了,他努力了那么久,到头是一场空。
原来她做过的梦是这样的。
可林白榆没有告诉过他,她是怎么死的。
也没有告诉他,他没有等到让她看见自己。
他看见的时候,她看不见。
她能看见的时候,却和他不能见面。
他们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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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回家,今天早上,林白榆和周沫早早就起了,收拾东西,今天不用爬山,只要下山,所以她穿了件连衣裙。
她洗漱后出门,见到坐在走廊檐下的少年。
隋钦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们的房间外,等她走出来,就停在了她的身上,烙住。
“阿钦,你起好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