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终似放弃般松开了碧芜的衣角,双臂无力地垂下。
她是红肿着一双眼睛离开的,但走时却并未哭,只神色决绝,出了裕宁宫后,径直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翌日一早,碧芜便听闻了承王在牢里自尽的消息。虽不知这一世是不是成则帝赐下的毒酒,但碧芜听说,就在前一夜,喻澄寅曾亲自拎着食盒去狱中看望了承王。
她或是带着成则帝的意思,或也有她自己的意愿,以还算体面的方式,给自己的亲哥哥留了个全尸。
承王死后,成则帝网开一面,并未对承王家眷赶尽杀绝,只将他们悉数贬为庶民,流放至北部苦寒之地。
而喻澄寅从承王去世那日起,变得沉默寡言,开始真真正正随太皇太后一块儿抄写经文,虔心礼佛。不论如何,经历了这许多,她已再变不回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公主了。
入宫十余日后,碧芜问过银铃小涟的伤势,命人将在宫外休养的小涟接了进来,亲自去看她。
成则帝口中所谓的小伤,差一点便让小涟送了命,一支羽箭直直插入她的胸口,但凡再偏一指,今日她便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伤势虽是已好了许多,可小涟躺在榻上,起身仍是有些艰难,见碧芜亲自来看她,她挣扎着欲坐起来,又被碧芜挡了回去。
“你伤得不轻,好生歇息着,不必多礼了。”碧芜看着她略显苍白的面色,不免有些心疼,毕竟小涟是为救她而伤,“这些日子,你就安心在宫中养着,有孟太医亲自给你瞧病,想来定是能好得快些。”
小涟躺在榻上,轻咳了两声,“多谢娘娘。”
碧芜微微颔首,旋即垂下了眼眸。若说她这一趟来单纯是为了看小涟,那定是假的,她亦存着她的意图,她伸手替小涟掖了掖被角,状似无意般问道:“你是何时开始跟着陛下做事的?”
小涟闻言稍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想是碧芜已经知道她是成则帝的人了,思忖片刻道:“有好些年了,奴婢是孤女,承蒙陛下赏识,才能在这艰难的世道下活下来,后来为了报恩,便听陛下的命,负责保护娘娘。”
“是吗……”碧芜也不知这话是真是假,想起这一世在王府初遇小涟时的场景,确实是巧合又刻意了些。
她默了默,接着道:“这次也多亏了你,若没有你,只怕我和旭儿,都会遇到危险。”
碧芜说着,自发髻上取下一枚洁白无瑕的桃花玉簪,笑了笑,“我也不知如何谢你,其他的赏赐自是有的,不过这枚玉簪,我向来很是喜欢,也一并赠了你。”
小涟见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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