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此地的官府无法为这些惨死的女婴们做主,那她们自己为自己做主,又有什么错呢?即使有错,鬼衣却也只是一团无知无觉的怨气罢了,没有人心、也不会思考,又如何能以人类的律法去看待它呢?
鬼衣的复仇已要完毕,怨气已要消散,此时此刻,最好的做法,就是看着她们烟消云散,在心里祈祷,希望她们下辈子能投胎去一个好人家,不要再生在这种挨天杀的家庭了。
展昭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既然它已复完了仇,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话音刚落,那鬼衣之上的怨气,已悉数消散了。
血红血红的鬼衣,颜色竟也慢慢地变成淡色,最后变成一件杏色的衣衫……这衣衫,正是定娘生前的那一件衣裳,二十多年过去,已陈旧不堪。
……定娘的怨气也已消散了。
所有的怨气都消失了,衣衫便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衫,轻飘飘地要落在地上,琥珀伸手去接,衣衫就落在了琥珀的手上。
这并算不得是一件很好看、很时兴的衣衫,因为从来都没有人想让定娘穿的光鲜亮丽,杏色是好看的颜色,却也是一种个性不强烈的颜色。
定娘的个性却是很强烈的,她的个性若是不强烈,就绝不会一心一意要找个说法,要离开绣楼。
琥珀抱紧了那件杏色的衣裳。
而展昭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将琥珀搂入了自己的怀抱,紧紧地抱了起来。
琥珀“嘤!”了一声,眼睛瞪得很圆。
展昭哑声道:“怎么了?你竟是一点儿也不信任我了?”
琥珀的眼眶忽然就湿润了。
她抽抽搭搭地说:“……我以为、我以为你一定很生气,不会再喜欢我了。”
展昭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误会我了,是不是?”
琥珀嘤咛一声,双手攀在了展昭的脊背之上,他的脊背微微弓起,脊柱骨从皮肉里凸出形状来,藏在薄薄地衣衫之下。
他身上的味道是皂荚的淡淡香气,被他的体温蒸得很热,让人不由觉得温暖,琥珀本就是怕冷的鬼物,被一个这样的人抱紧,一时之间,连眼睛都迷了起来,本能般的往他怀里缩,像是撒娇一般。
琥珀道:“对……对不起……嘤!”
……她又发出了那种小狐狸的尖叫声。
其实这声音听起来还挺……吵闹的。
展昭却很喜欢。
他与琥珀,短短相识不过几日。
这样的时间,本是萍水相逢,可是他与琥珀之间,却的确有一种奇妙的缘分在,短短几日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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