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试业的时间定在这一年的圣诞前后。
滕枝在离婚时泡下了几埕青梅酒,正好,试业时她开了其中一埕宴请宾客。
那天叶寅穿得格外正经,头发剪得清爽,下巴刮得干净,穿上显年轻的牛仔外套,下车时还要对着后视镜整理一下仪容。
这么重视这一天,除了是因为他第一次见滕枝的“家长”,还因为饭馆请的俩服务生,其中一个是块年轻帅气的“小嫩肉”。
——上次这小年轻竟然喊他“叔叔”,叶寅差点当场冲他骂脏话,憋着股气,回到酒店后才在滕枝身上撒出来。
与滕杰的第一次见面还算和平。
两人都是生意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谁都不比对方弱,俩男人碰了几杯,已经能勾肩搭背去门外抽烟,顺便拿共同的敌人李天成出来鞭个尸。
就在叶寅自以为在“家长”这一关已经顺利通过,滕杰才慢悠悠地道出私心。
滕枝既然选择了回老家,多半是要落叶生根了,先不提滕枝自己的想法,经过李天成这一遭,滕杰都不乐意阿妹再次“远嫁”。
反正有没有夫家都没差,这个阿妹,家里会一直帮衬着她。
叶寅听出滕杰的意思,简单粗暴地概括,就是不希望滕枝刚从一个“坟墓”里出来,又踩了半只脚进另一个“坟墓”。
他嘴角有些僵硬,但还是跟滕杰说,一切都以滕枝的喜好为先。
试业第一晚,号称从小闻着药酒味儿长大的海味铺太子爷,喝着那度数并不高的自酿果酒,硬生生把自己“灌醉”了。
接着借酒意,整晚抱住留下来照顾他的滕枝,哼哼唧唧地“说胡话”,一会儿叫滕枝不要因为店里有个小嫩肉就抛弃他这块老腊肉,一会儿说要一直给滕枝千里送屌。
滕枝气笑,一边用毛巾给他擦脸,一边说哪有千里,明明就还不到五百公里。
明知那埕梅酒的度数,对习惯应酬的叶小老板而言不过是小儿科,照道理叶寅是不可能醉成这猫样的,瞧,说胡话都说得快哭了。
但滕枝还是没拆穿他。
她帮叶寅把一根根手指都擦得干净暖和,又哄着已经开始假寐的男人答应她,接下来要减少一些应酬,要少喝一些酒,要遵守交通规矩,不要乱切线,高速不要一路狂飙……
毕竟未来的时间还有好长好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