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接一杯闷头喝。
两个人也没拦她,周宁把卤鸭爪默默塞到江聿梁手里。
“你知道那个记者说什么吗?”
江聿梁把头放在臂弯里:“她说,我是第三个来问她这件事的人。”
周宁反应难得的快,她眉心一跳:“前两个不会……”
江聿梁扯起唇角,撑了一个勉强算笑的笑意:“一个叫江茗,一个叫陈牧洲。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记者还说,两个人相隔一年来的,都几乎触碰到了事件最敏感的核心——在那个意外当中,是否包含了超深越界的问题。资源外流,布局混乱,违法生产。
——当时那个年轻男生,找完回去就被教训了,在医院躺了一阵子。好像隔年还去了趟壹乔,想找真正该负责的人。
另一个结局就更令人唏嘘了。
记者正要说什么,突然想起来,又多看了两眼面前的人,骨相跟当年的江茗很是相似,便又把话吞了回去。
只隐晦道。
——你也多保重。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活着的人还得活着。
江聿梁一路坐飞机回来,都在心底默念着这句话。
但要活成什么样子呢?
这晚没人跟她抢酒喝,江聿梁一个人喝了大半,一直到最后也没发酒疯,只是趴在餐桌上自己喃喃自语。
——好累。
她已经很累了,虽然一直一直在碰壁,但其实并不知道,真正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那是比宗家和商界都更高一层,扎根数年的力量,资源和权力本身就是能让人如痴如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