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听,后来等我长大了才知道,每次瞎老义要吃烤羊肉,准是他又收到从老坟里掏出来的东西了。
别看瞎老义住的胡同低矮简陋,那地方的能人真是不少,还有位做泥瓦活儿的韩师傅会拳法,不是在北京比较有名的形意太极八卦,只是穷乡僻壤中默默无闻的野拳,在韩师傅的老家,乡下种地的人都练这种拳,我也跟韩师傅学过两年,瞎老义告诉我:“别跟老韩练那个,会了拳脚容易惹事。”
我不信,结果真捅了大篓子,那年初冬,我路过荒凉的地坛公园后墙,遇见疯子带了几个小流氓,拦着俩女孩不让走,据说疯子的爹娘是高干,这小子在文革武斗时受过刺激,脑子不大正常,仗着有医院开的证明,号称拿刀捅死人不用偿命,他心黑手狠,平时总有伙猫三狗四的浑小子跟着他,在街上无法无天,没有他们不敢做的事,这次拦住两个姑娘要扒裤子,其中一个女孩都是我以前的同学,我过去拦挡,疯子二话不说,掏出刀子对着我就捅,我下手也是没轻没重,抄起锁自行车的钢丝锁,给疯子脑袋上来了两下,疯子哼都没哼一声就趴在地上不动了,脑袋上流血流得像坏掉的自来水管子,旁边那些小流氓吓呆了,纷纷叫着打死人了,一哄而散。
我心里明白惹下大祸了,跑去瞎老义家想躲两天,那低矮的小平房即使在白天也很昏暗,我推门进去,看他盖着被子躺在床上,被子底下竟露出毛茸茸一条大尾巴,分不出是狼还是狐狸,我当时吓坏了,赶紧往屋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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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门口跌了一跤,撞在水缸上,额角留下一道疤,出来看见瞎老义从胡同外往里走,原来瞎老义腰腿不好,惧寒怕风,冬天要铺狼皮褥子,屋里那是条狼皮褥子,瞎老义问我:“慌里慌张的又捅什么篓子了?”
我把在地坛后边打疯子的事说了一遍,可能出人命了。
瞎老义听完也是吃惊,说道:“人命官司非同小可,何况人家爹娘是当官的,你要是落到他们手里,那还不是公羊绑在板凳上,要刮毛要割蛋,全都随人家的便了。”
我说:“随他们怎么便,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再过十八年,我不还是我吗?”
瞎老义说:“不能意气用事,快收拾东西,先到内蒙躲些日子,你爹那边回头我告诉他。”
我当时真以为出人命了,听了瞎老义的话,连夜乘火车逃往东北的深山老林,瞎老义有个师兄人称“土地爷”,在内蒙古兴安岭木营子林场当把头,他跟瞎老义是过命的交情,瞎老义的狼皮褥子也是他送的,一见了我就拉着我问长问短不让走了,不久,家里发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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