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的。”
“若是家中只有一个庶出的儿子,何必要不认亲母反去记到嫡母名下呢?若是家中有好几个庶出儿子,偏记了个小的为嫡,那为长的岂有不闹起来的,告到官府,便是要被判徒一年。我觉得四舅舅想要行这记名之事,多半是为了二表哥的,姐姐不妨就把这则律法告诉四舅母,也好让四舅舅知道原不用如此费事的。”
宜芝冷笑道:“只怕老爷是担心铵哥儿庶长子的身份便是以长立嫡,将来袭爵时也仍是比不过铭哥儿的二房嫡子身份。”
四老爷的这份心事,采薇和杜嬷嬷自也是知道的,只是总不好说出来,今见宜芝倒不避讳的说了出来,便道:“如今顶上头坐着的是个什么身份,倒是对一应外室庶出子多有提携照顾呢!只是姐姐虽有心瞒着老太太,只怕却难瞒住,姐姐倒不如先跟外祖母少少的吹些口风、试探一二,让她也有些个准备,免得到时候一下子捅出来,又激得她老人家承受不住。”
☆、第十七回
不想这一日还没过完,到了晚上,四老爷想要以庶记嫡之事就被险些被捅到了太夫人跟前。
掌灯时分,宜芝和采薇正陪着老太太用晚饭,忽然听见外面有些响动。太夫人虽有些眼花耳聋,却也隐隐听到些动静,便问是怎么回事,采薇忙出去看了,回来笑说是个小丫头不当心打翻了茶碗,王嬷嬷便教训了她几句。
太夫人听了也没再多说什么,采薇却趁太夫人低头喝汤错眼不见时递了个眼色给宜芝。二人服侍太夫人用完了饭,又陪着老人家闲话了几句,直到太夫人觉得有些乏了,让她们下去歇着,二人才告退出来。
一出正房的门,宜芝就问她,“方才可是有什么事不成?”
采薇一拉她的手,小声道:“咱们先回房再说。”拉着她便往西厢房走。
宜芝还没进到她屋子,就已经先听见一阵再熟不过的抽泣声,进去一看,果见她继母正坐在炕上哭得伤心。再一细瞧,不觉吃了一惊,只见四太太头上戴着的金丝鬏髻歪在一边,半边头发散下来,哭得满脸是泪,半边脸上还高高肿起,隐有五个红印子。
太夫人身边最得用的王嬷嬷也坐在一边,见她姊妹俩进来了,忙起身对宜芝道:“方才四太太想要去找老太太,幸在明间被我瞧见了,我想起姑娘前儿嘱咐我们的那些话,又见四太太神色不好,便忙拦了下来,先带到姑娘的屋子里来。虽说老奴知道这样子拦下一位太太来有些不妥,只是现在太夫人实在是再禁不起气恼了!”这最后一句却是对四太太说的。
宜芝也坐到她继母身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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