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她头上的一座大山,时时刻刻都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采薇忍不住问道:“嬷嬷先头不是说有个道婆说外祖母命中无子吗?那怎得后来外祖母又得了我三位舅舅?”
“这都得多亏了她兄嫂,不知从哪里寻来一位高人,听说是什么高宗时的国师清玄道长的第十二代传人,好像是叫什么孤鸿道长,给太夫人做了七天的法事,转了命盘。这道长也真有些本事,他做完法不到三个月,太夫人就有了身孕,一朝分娩,果然是个儿子。”
“那三年,太夫人简直就跟一雪前耻似的,一年一个儿子的可劲儿生,可到底她三个儿子比大老爷小了太多,不知吃了多少暗亏。尤其是二老爷,小的时候可没少被大老爷在老伯爷跟前上眼药告黑状,时常挨打受罚。是以,你外祖母那些年在这府里每受一分气,她心里就越发的恨为何她这第三胎,最紧要的一胎没能生个儿子,偏又是个女儿,自然也就越发不待见你娘。虽我们知道你娘也是委屈冤枉,可太夫人这么些年因没能早早生出个儿子来,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楚闲气,她也有她的苦衷,姑娘也别怨她!”
采薇听完,怔了半晌,忽然朝王嬷嬷福了一礼道:“多谢嬷嬷解了我心中多年困惑,嬷嬷但请放心,若说我先前还对外祖母有几分心结,听了嬷嬷这一番解释,也全都烟消云散了。我娘平生最大的憾事便是因随父亲长年在外任上,不能在外祖母跟前孝敬一二,她临终前请我父亲将我送到这府里,便是为着能让我替她在外祖母跟前略尽些孝心,娘吩咐我的话,我再不会忘的。”
慌的王嬷嬷忙还礼道:“姑娘这是做什么,可折煞我老婆子了!”她却不知,采薇之所以向她行这一礼实是她这一番话不但让她明白了为何外祖母不喜欢母亲,更是让她明白了为何她母亲并不如何喜欢她,还不如父亲更疼宠她些。
她虽是周家唯一的女儿,且又最幼,但却从不是她母亲最疼爱的孩子,倒还不如她两位哥哥对她更疼爱些。也正是她母亲的眼中心里就只有她两个兄长,才会在两位兄长双双染病去世后,也紧跟着一病不起,丢下她和父亲两个人从此相依为命。
对此种种,先前她心中确是有怨的。她曾怨过母亲,为何给兄长亲手做了那许多衣裳鞋袜,却从不曾为她缝过一件小衣。她也曾替母亲埋怨过外祖母,每逢年节和外祖母的寿日,母亲总是早早就精心选备下极丰厚的礼物回去,可是母亲长达十几页的家书却从来不曾换回外祖母的一纸亲笔书信,从来只是命婆子们传上几句客套话。
难道外祖母和母亲自己就不是女儿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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