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应道,“侄儿过了年已满二十。”
顾怀峰点点头,“弱冠之年,心思该当定下。我不勉强你,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罢。”
顾承心内惶然,知道再沉默下去,确是有些不识好歹的意味,难免见罪于长辈。又联想起母亲近来殷切叮嘱,频频催促,终于将心一横,起身长揖,“侄儿感念二叔悉心教导,一切听您安排,不敢有误。”
顾怀峰抚须笑笑,“如此甚好。余下的事,我尽力帮你周旋。想必你自己也清楚,若不是咱们家和夏太监还有些交情,这事儿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头上。来日果真如愿,你要知道相时而动,知道趋吉避凶,更加要知道投桃报李,才不枉诸人忙前忙后,费事相帮。”
顾承犹自低头,等他说完,忙欠身再揖,“是,侄儿记下了,不敢或忘。”犹豫片刻,才问起,“此间事,须侄儿如何准备,还请二叔不吝教诲。”
顾怀峰思忖道,“眼下还不用,你只管好自家生计就是。你父亲当日留下的家底算不得厚实,你们母子这些年也不易,权且留待日后再说罢。”摆了摆手,换过话题,“等下你出去,让得福拿些人参燕窝,带给你母亲。原是你婶母一早预备下的,她今日去庙里上香不在家,改日你再单进来,给她请安就是。”
顾承连忙拜谢,又聆听了顾怀峰几句教导,才施礼退出书房。拿了药材等物出了顾府,已是朔风四起,天色晦暗。顾承一径疾步向家中行去,心里难免想到适才对话。所谓无利不起早,叔父忽然肯相助,自然是希望他日后能有所回报。
北镇抚司赫赫权势,自己哪怕能沾得一点零头,兴许也能为顾氏家族平添一份助力。
可惜他父亲生前不过是国子监祭酒,又是顾家庶子,曾自诩郁郁不得志,也曾在言语间流露出对家族的不满。不成想到了他这一辈,竟然还是要走上依托顾家之路。
何况有求于人,其后难免会为人所掣。
顾承脚下凝滞,忽然间觉得手中所提之物重如千斤,好似泰山压卵,一时间竟将他周身力气卸去。
过得一刻,幽幽一叹,才重新振奋,迎着风向家中赶去。
☆、第3章 惊心
腊月里,京城落了头场雪,街面上银装素裹,地面上冰雪未融,即便如此,也难抵消人们对新春的热情,各家各户这会儿已冒着雪开始采办年货,预备热腾腾的过新年了。
顾承家人口少,主仆加起来不过才四个,却是各有分工。含香早包办了各色窗花,一面等着顾承写好对联,好在门上窗上贴就;祝妈专注打理灶上,尤其是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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