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燃着熏香,不知是用什么制的,姜宝鸾在宫中时也并不曾闻到过,只大约闻出了里面有一味龙涎,其他竟是猜不出来。
这香的味道清冽而又逸远,丝丝袅袅的,初时闻见甚至不会意识到,直到久了反而觉出一番不同来,味道就如同那雪天的松柏,松针上挂着雪,一点一点地融化着,那化下来的雪水便也沾染了松针的气息,绵长幽远。
此时室内越发寂静,也便更能显出此香来,闻之倒也出乎预料地定心神。
谢珩在书斋里用的也是这个,想来是需要读书和入眠一般清心静意,倒也很合时宜。
姜宝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
终于风平浪静。
谢珩这回没急着起身,而是在床上歇着,呼吸清浅。
平日他是不喜被人粘这么紧的,不过眼下是事后的姜宝鸾,他倒也不排斥,任由她贴着自己。
怎么说这也是他第一个女人,若知情识趣,日后便抬她上去做个姨娘。
谢珩闭目小憩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看见姜宝鸾果然已经沉沉睡去了。
他拍拍她滑嫩的背部:“醒醒。”
姜宝鸾身子一抖,立时醒来,撑在谢珩身子上抬眼看着她,以为他又要折腾她。
“起来把药喝了再睡。”谢珩说。
帐缦外已经传来似有若无的药香。
怪不得早晨喝了一碗药之后,晌午过后那一回谢珩没让她再喝,原来在这儿等着,连起来和晚上这一回一块喝了也是一样的。
他们怎么会放过她呢?
姜宝鸾喝了药,重新又躺回去睡了。
她没再贴着谢珩,攀着他的肩膀,而是往旁边缩了缩,中规中矩地侧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