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单纯的牧昭已经这么会演戏了。
也是,他若仍像琉璃般清澈,早晚会叫这些满腹阴谋的宫廷人摔成碎渣子。
二王爷其实有名号,称“永王”,是他的生母、当年荣宠正盛的柳妃亲自取的,只是柳妃后来参与谋逆,全家被诛,留下二王爷一个独苗,大家也不敢触了皇帝心头这块痛处,便再也没叫过二王爷这个名号。
那时虽然他已经封王,却尚年幼,皇帝不愿在宫中见到他,便将他过到了棋王府上,由芸王妃抚养,也就是牧昭的生母。只是牧昭八岁那年,芸妃也急病过世了,他才搬出了王府。
虽说那之后二人渐渐疏远,但曾是如此亲密的兄弟,也是说反目就能反目的。
二王爷边喝酒边叹气:“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小牧昭都这么大了。”
牧昭笑着,颊边的酒窝娇俏可人:“牧昭再怎么长,也都是二皇兄眼里的孩子。”
“可不是,”二王爷很是怀念道:“你从小就是个乖宝宝,就是有点胆小,就连遇到个虫子都要哭着鼻子躲到我身后去。”
牧昭嘟着嘴反驳:“我哪有这么胆小!”
“怎么没有?”二王爷摸摸他的头,“你记不记得你七岁那年我们来浦西山避暑,一个老仆给你讲了鬼故事,你怕得跟我睡了好几晚。我都还记得那故事一点都不恐怖,好像是……是什么来着?”
牧昭嘴角耷拉着:“谁还要记得鬼故事啊?”
二王爷又道:“后来骗你说把鬼装进了瓶子里埋了起来,你才终于不怕了,不然整天吵着回京,把母亲苦恼得不行。”
牧昭脸有些泛红,不服道:“现在牧昭自然不会怕鬼了。”
二王爷不信:“真的假的?要不你现在去把那瓶子挖出来?你要敢挖出来我就信你不怕了。”说完一副看好戏的狡黠样子。
牧昭坐定在那,不吭气。
二王爷笑起来:“是不是小牧昭不敢了?”
牧昭置气道:“哼,我明儿一大早就去挖,二皇兄就等着吧!”
本来谢稚然以为这不过是兄弟二人的寻常谈话,没想到二人分开之后,牧昭在指定地点传出了消息。
谢稚然打开纸条,上面是牧昭的急令:马上联络当年在场的人,找出瓶子埋在哪里。
此外,下面还有一条小备注:永王生疑,小心行事。
谢稚然仔细想了想二王爷当时的样子。牧昭说他提出这个童年旧事是生疑,疑的是什么呢?
她一头雾水,但执行命令为上,便什么也没说,立刻联络了高信这边的其他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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