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时候只要一说这句,闻欣自己就会退让,好像自己辜负谁一样。
但她对外面的世界真的很渴望,一不做二不休给二姑回复“可以”。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在村里这种回复就意味着事成,连做父母的也没办法挽回,否则一家子都没法抬起头做人。
闻欣的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一直到结婚那天她爸妈的脸色都不好看,情绪也一直摇摆不定。
偶尔是怀柔让她结婚后跟男人分居两地,多数是强硬表示就当养了个白眼狼,毕竟做父母的尊严不容挑衅。
一种报复的快感在那时是席卷了闻欣,但她此刻想想又觉得没有真正的胜者。
父母子女之间真是一笔烂账,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已。
想着这些烦心事,她对身处的环境再没有忧虑之处,很快就沉沉睡过去。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第7章 开工
第二天醒的时候,闻欣下意识掏出枕头底下的表,那是降价之后买的海鸥牌,只要四十五块钱,和七十年代动辄百来块钱相比已经划算很多。
借着窗帘透进来的一丝光,她勉强看清楚时针指向6,到底还是翻身起床,掀开被子穿好衣服端着脸盆去走廊尽头洗漱。
十来个水龙头一字排开,每个前面都站着人,相熟的人挤在一块说着话,看上去热火朝天。
闻欣像误入的小鹌鹑,一言不发地观察着,用水把炸开的头发捋顺,回宿舍之后放东西绑头发。
乌黑发亮的麻花辫,露出光洁的额头,脸部的轮廓清晰,下巴处被蚊子咬了一口,人睡着的时候还无意识掐出个指甲印来。
她隐约记得昨晚听见嗡嗡响的声音,仿佛还扇过自己好几巴掌,心疼地凑在镜子前看自己娇嫩的皮肤。
服装厂一天到晚就是在厂房里踩缝纫机,闻欣小时候还种地,但现在倒看不出风吹日晒的影子。
她锁好门出去,拿着自己的铝饭盒,按照昨天的记忆找到食堂进去。
食堂人比洗漱间更多,看得出是女工居多。
小姑娘们都像朵花似的,言笑晏晏得招人眼。
闻欣顿觉得自己荣光焕发,排着队伸长脖子看菜色,早餐还算挺丰富的,豆浆油条包子馒头都有。
餐牌上也是明码标价,她在心里计算着,轮到自己的时候说:“阿姨,一碗豆浆两个菜包。”
菜包里有油水,这样一顿就是三毛钱,中午晚上吃个素,一天下来伙食费也要一块钱。
真是不便宜,平常加个餐的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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