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以侧室身份,连大红礼轿都不能坐,做贼似的被六人小轿抬入王府,他诚惶诚恐,威国公的嫡女竟嫁他这个生母卑贱的庶皇子为妾,问道:“你这么做,值得么?”
那时她便这样跪下,恰似娇弱腊梅惹人怜爱,声音也是娇滴滴的:“只要王爷一直护着妾身,妾身就值得。”
皇上手用力抓着被褥,似乎给自己更多的力量,说道:“让张成郁过来。”
都中的天在变幻着颜色,东坝镇的雪也从未停歇。
慕从锦躺在雪地上,温热的鲜血从他腹部流出,冒着白雾般的温热气息,将白雪都融化成冰。
钱珞瑾赶紧把慕从锦从冰冷的雪地上扶起来,湿哒哒的血粘连了她的衣服,她死命抱紧慕从锦,像是想用自己的身体堵住慕从锦的伤口。
“走,你自己走,不要停。”慕从锦还有力气说话。
“如果你是我,你会么?”
钱珞瑾解下自己的腰带绑在慕从锦腹部,重新背起慕从锦,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才不要独自活下去。
“慕从锦,你不要睡,我给你讲故事。”
“在遥远的一个国度里,住着一个国王和王后,他们渴望有一个孩子……”
“算了,我给你唱歌。”
钱珞瑾的声音哽咽着,唱了两句就发不出声音。
“慕从锦?慕从锦?我给你说相声吧。”
“慕从锦!不要睡!”
……
钱珞瑾不停地跟慕从锦说着话,不让慕从锦睡觉,她很怕慕从锦只要闭上眼睛,再也不会醒过来。
慕从锦的头低垂着,贴着钱珞瑾,脸上白得和天下飘下的雪花一个颜色。
“对不起……”
“我不听!你敢先死,我一定恨你一辈子!”
明明想说些笑话让慕从锦提起精神,眼泪却顺着脸颊一颗颗滚落,她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落后、愚昧又充满杀机,如果说一定要找个理由,大概只是为了和一个人相遇,一定是这样,时空交错,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遇见慕从锦。
“慕从锦,不要睡,不要睡……”钱珞瑾近乎是在哀求,她的手向后托住慕从锦的身体,裸/露在外面的手指和手腕都冰凉透骨,僵硬到定了形状。
慕从锦趴在钱珞瑾背上,安详的像只心满意足的羊羔,原来被爱着,被留恋着,就能述尽一生的满足。
钱珞瑾从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大的力气,背着慕从锦也能一步一步不停歇地走下去,当人心里有了要了想保护的人,身体就能燃烧出超越极限的力量。
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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