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罪不至死,只是所嫁非人。
钱珞瑾对朱成碧能有点同为女性的同情,对鲁公子可就只剩下对渣男的憎恶。只是,钱珞瑾想得到,如果孟三娘还活着,依然会求着免去鲁公子的死罪。
“那就给孟三姐姐守墓去吧,日日挑水洗刷她的墓碑,懒一天,打一顿,当初你们怎么把她骗进门的,出来混总归要还,我说的对不对?”
鲁公子脸色已然苍白,但他怎敢说个不字,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头,低头时却看见自己双腿之下一滩水迹。
这种男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当钱珞瑾得以抽身回到六皇子府,已经是深夜,下人们早已提前回来将府中打扫一番,所以钱珞瑾避免了亲眼看见她的皇子府被糟蹋成什么样子。
慕从锦已经先睡下,这些日子他过得辛苦,早该睡个安稳觉。这一觉睡得很好吧?看他安然的表情,像个大号的婴儿,只是清瘦了许多,恩,像个挑食的婴儿。
钱珞瑾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很怕吵醒慕从锦难得的美梦,轻轻地靠着他躺下,脸贴着慕从锦的肩膀,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钱珞瑾的思绪越来越沉,连梳理白天发生了那么多事的精力都没有。
很累,很累很累,脑袋沉得没有力气支撑,只想靠着这宽厚的肩膀好好地睡上一觉,至今所经历的一切仿佛一场有喜有悲的梦,却是一场钱珞瑾没有后悔的梦。
夜空中,那一轮明月照尽沉寂的都中城,多少小楼载旧梦。
随着西曜大营的下臣们随着三皇子返回都中,很多原本荒凉的人家都点上了灯,点点灯火辉映着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