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你还怕他们吗?”
“怕,”顾朝歌老老实实地回答,顿了顿,然后又补充,“虽然怕,但我会说服他们。”
她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在一群同行面前步步紧逼、一针见血的时候,她为乡民看病,往往只有她一个大夫而已。当她进入大一些的县城,遇到同行诊病的时候,她有时会怯怯地提出意见,大多时候则是默默走开,因为在很多次的尝试之后,她明白许多大夫都十分固执己见,能听进他人意见的少之又少,而且还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不再尝试,越不尝试,就越不敢。恶性循环之下,她就像一个一点点把自己塞进壳里的蜗牛,塞进去之后,便再也出不来。
师父在世的时候,曾经批评过她的这点缺陷。倒不是担心她这样成不了人人知晓的名医,纯粹只是忧虑她如此软弱可欺,会让某些庸医平白害人性命。
师父死后,再也没有人帮她改正这些毛病。
伊崔的确是在一个合适的时机,适时地帮了她一把,让她踏出了第一步。
有了这第一步,才有之后她在滁州这样大的城市的医堂里出诊的幸运。
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医堂里等病人来看诊,不刮风不下雨,像做梦一样的幸运。
“你会说服他们?这只是其一,”伊崔实在是走得累了,他就势在路边一块坑坑洼洼的大石头上坐下,喘了口气,方才接着道,“如果说服不了呢?”
顾朝歌一愣。
说服不了?
“我、我……”她“我”了半天,冥思苦想也没想出解决之道,只能强词夺理道:“我肯定能说服他们的。”
“有些人不听你的话,明知道可能你是对的,却执意一意孤行呢?”伊崔仰着脸朝她微笑。他好像有意为难她,偏要造出一个棘手的情境让她处理。
“那、那我、我……”顾朝歌傻乎乎地被他绕了进去。她知道的确有这样的真实情况,然而她又没有那个力排众议、气压全场的魄力,遇到此种情况应该如何处理,她想破了头,最终想出来的也只是两个急红的眼眶。
伊崔笑了:“罢了,不急,慢慢来。”
他宽容了,顾朝歌却不放过他:“你、你……”她指着伊崔,红红的眼眶里充满了控诉和愤怒:“你是故意的!”
上次是有意为难她,今天也一样。
伊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微笑不变:“是啊,所以呢?”
他承认了!
顾朝歌怒瞪着他,心里觉得委屈万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感到委屈,明明知道伊崔是为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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