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会儿就走。又问秦漪:“最近身体怎么样?”
秦漪说:“挺好,挺好。”她转念想到程家那回事,同样关心问了句:“你爷爷还好吧?”
程榆礼说:“幸好发现得早,现在恢复得很好。”
秦漪说:“好就好,好就好。”
安静了一会儿,咕噜叼着一只鞋在门口乱甩,程榆礼正要斥它,秦漪叫住:“没事没事,你叫它玩去。这拖鞋穿不了了。”
程榆礼一时没吭声,耳畔有个收音机在放着见月唱过的曲子。是《青冢前的对话》,王昭君的念白。故人不见,旧曲重温。徒添伤感。
过了许久,程榆礼对秦漪缓缓开口说:“妈,我的家庭很复杂,你已经见识过。当初给你和月月带来的不快,我没有及时做好疏通调解,是我不好。事后很自责,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来道歉。”
秦漪愣住:“道歉?道什么歉?”她摆手说,“不必不必,嗐,这都多久了。”
程榆礼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因为我不喜欢纷争,所以遇到许多事情的碰撞,我会第一时间选择逃避,能不直面就不直面,这导致很多矛盾悬在那里无法解决,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复杂,直到有人为我的逃避而受伤,我才不得不去面对。
“真正爱一个人是不该让她受苦的。现在回想,我一定是一个很糟糕的丈夫,让她的失望大过这一些年对我的情意。”
秦漪道:“怎么会,她回来从没有说过你半句不是。”
这话也不知是宽慰他,还是在给他的情绪雪上加霜,程榆礼不由哽了一下,闭了闭眼。他的声音哑下来几分:
“她的离开给了我一个成长和反省的空间。如果还有机会,我会先建立好一个遮风避雨的家,再请她进门。月月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我无法接受我们就此离散。”
“妈,既然我们都不希望她再孤注一掷,拿婚姻当赌博,这是我给你的承诺。我也不会再让她两手空空。”
秦漪听得心生感慨,有半分钟的恍神,正要开口说句什么。里面浴室传来呼唤声:“妈,给我拿件毛衣,冷死了!”
秦漪应了声,跟程榆礼说:“我去给她送衣服,你再坐会儿。”
程榆礼没有吭声。秦漪起身离开后,他俯身把咕噜的项圈挂上,揉了揉他的脑袋,便往外面走。
秦见月洗好澡出来后,程榆礼已经不见了。狗在门口玩着拖鞋。秦见月本还在好奇他去哪了,看见长大的咕噜,“哇”的一声扑过去抱住它。
秦漪絮叨着:“欸这小程,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诶诶你别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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