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和古老,以及戏曲艺术的纯粹。
秦见月猜测到了这是程榆礼精打细算的结果。但她没有料到,他的计算里还有着他的退避。希望她不拘束地在这里安逸唱曲,是他的良苦用心。
“孟老师说程公子现在都不来听曲儿啦。”这是陆遥笛在说话。
在窗前画眉的秦见月眉笔一顿。
窗外是三月天,过完新年,一切步入正轨,草长莺飞的一个早春。
好久没有听见“程公子”这样的称呼,还是那个自始至终让她感觉到距离和差异的京城程家的公子。
时间恍惚回到两年前,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将所有情愫暗藏心底,不动声色地听别人说起他。心底还有几分少女心态的缱绻娇柔。
时过境迁不代表时间倒流,这么多丰厚的经历都在教人成长和学会释怀。秦见月现在已经能够在南钰谨慎地“嘘”声中,洒脱地笑一笑,从容说道:“可能是为了避嫌吧。”
今天唱的,还是那曲《锁麟囊》,是一曲悲歌,但迎来温暖的春。
秦见月照旧跟着戏馆的商务车回家,戏结束得早,暮色未至,下车后,成片的火烧云映在秦见月身上。
家里已经传来咕噜“汪汪汪”的呼唤声。它如今久居在秦见月身边。
但她没有急着进门。
手探进风衣口袋里,摸到时刻藏在最深处的钥匙。
四下里看一看,明明不心虚,好像又怕被人窥探到心底三缄其口的小秘密——她和他的秘密。
崭新的信封安静躺在里面。
秦见月会心一笑,将其取出,封面上写着:秦见月收。
角落里有一个39的标记。
意思是:第39封了。
她走进橙色的暮光中,站在花团锦簇的路牙上。蔷薇开满的院墙衬得她笑意温和澄澈,一阵风来,吹动摇曳的花影,也吹动迫不及待被打开的信笺一角。
她轻轻用纸压平。
字迹清澈浮现。
见月,春安。
人有所企盼的时候,就会变得迷信。我前阵子和奶奶去过一趟寺庙,为你求来平安符。今天总算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