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消息时,身在异地的赵爷爷赵奶奶立刻就病倒入院了。只剩十八岁的陆泽一个人,沉默而麻木的往返于警局医院法院。
明明是对方严重酒驾,结果却是他陆泽家破人亡。陆泽满腔痛苦悲愤,满腹不平怒火,然而却无处发泄,也无人承受。对方严重酗酒的司机也已当场殒命,车毁人亡,肇事者家中只留下弱妻幼子,即使赔的倾家荡产流离失所,也赔不起陆泽的一辆车。可是就算赔得起,也赔不来他失去的亲人和毁掉的人生。
从那天起,陆泽就不爱搭理人也不爱说话了,从此都不爱搭理人也不爱说话了。他日日夜夜的失眠,睁眼觉得人生毫无意义,闭眼就是亲人血肉残肢,囚困此生。
出殡当日后,十八岁的少年三天三夜断绝一切通讯方式,最后高烧昏迷被守园人从墓园里直接送到医院里。从此以后每年的忌日,他都这样,关闭一切联系方式,短则两三天,多则近一周,不要人陪,一个人守着墓碑,最后大病一场。
可是这次,他问乔乔能不能陪他。
所以乔乔觉得自从追她时起那个的陆泽,不像真正的陆泽,但其实也是一部分的他,一部分正常的他,一部分少年的他,一部分因事故已沉睡多年,如今重新燃起生活星火的他。
所以他对海边讲童话的乔乔心动。他也有个伤口,不愿意挖出来求安慰,挖多了伤口会感染。他也没人保护,一个人背着壳保护自己,默默生活。
乔乔觉得自己那句残忍的话也没错,这心动来自于同病相怜。
可理智管不住心动,更管不住心疼。
此刻乔乔看着与外界隔绝一般湿透的毫无反应的陆泽,她也同样,在心动,在心疼。
乔乔轻轻迈步走上去,把伞举在湿透的陆泽头顶上的时候,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他甚至没听见脚步声,没注意有人靠近,没发现身上已经没有雨浇下来。
乔乔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已经冰冷到没有温度,入手全是刺骨的凉。
已经冻到麻木的脸颊传来柔软温暖的触感,陆泽才睁开了眼睛。他的头发、脸上、身上都被雨水浇得透湿,以至于他睁眼之后分辨了一会儿,才透过被雨水模糊的双眼,确认面前的是乔乔。
乔乔右手撑着伞,一脸心疼与担忧,弯弯的眼睛里蓄着泪水,似有波光闪烁,左手在轻轻抚摸他的脸,力度小心翼翼到仿佛怕碰碎了珍贵的瓷器。
这是乔乔说拒绝肢体接触以来,两个人第一次有了接触,而且是乔乔主动的身体接触。
于是陆泽伸手抱住了她,乔乔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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