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与物有缘的客人,一定是能把东西带走的。若是无缘,便来百十局,也赢不得这货物。看得多了,推物及人,他也能看出人与人的缘分。
看着这小娘子和这郎君站在一起,他觉得,嗯,没什么缘分。
朝烟心里过了一下“李璋”的名字,觉得很耳熟。又听他讲“凝祥池”才想起来,这个名字,她在皇后表姐那里听到过。
就是去岁夏天那回,表姐召她入宫,姨母也陪同着。表姐忽然提起了“李璋”,说官家有意给她与李璋指婚。那时表姐就说,这个李璋讲自己与他在凝祥池见过面。可朝烟真不记得在凝祥池有见过他!
现在又看见这李璋,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人虽生得高大,可身上并无斯文气。刚才行的是抱拳礼,便因为他如今领的是阂门副使一职,并非文官。
她退后两步,又作了个万福,说道:“原来是表兄。恕二娘眼拙,并未认出表兄。”
李璋迎步而上,又拉近了跟朝烟的距离,似想跟她亲近:“二娘无需客气。你我乃表兄妹,哪里要跟我行这么多礼呢。”
朝烟腹诽:我叫你表兄,是因为你是官家的表弟,而官家是我的表姐夫。这表了又表,是哪门子的表兄妹嘛!
可面上还是要客客气气:“礼节不可废。”
“哦哦。”李璋憨笑,“我早听人家说,二娘的诗书读得很好,字也写得好!”又跟那小官人说:“珣儿,这就是我与你提过的朝烟表姐,快与表姐问好。”
那小官人于是一拜,也是武礼,笑道:“原来姐姐就是朝烟表姐!”
讲到这里,朝烟已经纳闷了:这李璋怎么知道我的闺名,又怎么会跟他自家弟弟说?
李珣接着道:“哥哥可常常记挂着表姐呢,先前还和官家说过与表姐的婚事,不想今日竟然在这里见着表姐!想来是有缘分的。”
李璋也憨憨地笑。
朝烟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听着这对兄弟说莫名的话,心里很是不快。可也不能失礼,只说:“表弟说笑了,我与表哥哪里来的什么婚事,也没有什么值得让表哥记挂的功德。”
怎么碰上这样的人!什么婚事,什么缘分,坏她名声呢!想赶紧走了,可奈何这李璋如鬼缠身:“表妹貌如天仙,上次一见我便再不敢忘。若是表妹方便,你我上楼去隔间单独说几句话?”
便是用脚趾想,也知他对朝烟有意思。
要单独说话,八成就是说什么婚事。李璋该知道,她父亲已经跟官家拒绝了这婚事,官家也是答应李诀了的。怎么还要说这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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