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烟吓得惊叫一声,胡乱用自己的衣袖给妹妹擦嘴。朝云并不知道自己吐了血,看见姐姐袖子上的血,才知道自己的身子如是虚弱。
“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朝云的眼角,划过了一颗泪,没入散乱的发丝之中。
朝烟拼命地摇头:“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说着,她又转头,对着里里外外奔忙的下人喊道:“大夫呢!大夫呢!”
身下的血止不住,嘴中的血也不曾断。
朝云竟微弱地苦笑了一声。
“姐姐。”
“姐姐在呢。云儿,姐姐在呢!”
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
“姐姐,我好不甘心啊。”
“姐姐,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云儿一朵一朵地在漫漫草场之上聚拢,又舒情惬意地散开。
“我还没…还没去过西北。”
“没有见识过连绵到天际的大漠和草地。”
西域来的宝马挂着金辔头,载着红衣奔驰的少女。
“云儿,你不会死的。姐姐答应你,等你身子好了,姐姐就陪你去那里!”
朝烟感受着妹妹的身子一点点松下去,她自己的心也愈来愈收紧。
大夫呢!怎么还不来!
朝烟的心里有万千怒意和恐惧在积攒,却一分一毫都不敢在妹妹面前表现。
两行清泪在她不曾察觉的时候滚落。
“我不甘心啊...姐姐......”
明知道我驯服不了那匹烈马。
“我不甘心因那男人而死…凭什么……”
苍天,
你又何苦把那匹马赠给我。
“我不甘心……”
“不甘心……”
“呜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是襁褓之中,孩儿的叫声。
“云儿——!”
是朝烟,跪坐在了床边。
冲入李家的御史中丞李诀,丝毫没有当朝重臣的气派,惶然摔倒在地。
被许家人用快马抢来的陈医官,愣在了院子外。
匆匆奔下马车的魏国夫人,还在小步快趋着进门。
雪满愣愣地呆坐在床边。
榻子的懒架儿上,还有摊开的一本出塞诗集。
……
庆历二年的第一场雪,下在闰九月的最后一天。
一匹老马,驾着一位将士,从渭州千里辗转,终于回到了东京。
当初定川寨大败,官家一封急信,让他务必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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