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页。
把他的照片从杂志剪下来,贴在飞镖盘上,这样的事她干过很多次。一张照片用不了多久,每每扎到一定程度,就得撕掉重新贴上新的。
往常她都会这么做,但这次没有。
剪刀就在杂志旁边,陈轻握起刀柄,将刀尖戳在杂志上,正好是他嘴唇的位置,而后刀尖慢慢下移,纸页被划出一道痕,痕迹的终点是他的左胸口。
纸页上,贺钧言的心房正中,被戳出了一个洞。
很久很久之前,比陈轻开始用贺钧言的照片练习射飞镖还要更久之前,有一个内向寡言的女孩子,曾鼓起勇气给同校同学写过一封单纯又老土的信。
对于一个紧张起来连话都讲不顺的人来说,已经是极限。
故事不外乎两种结果,好或不好。但不论哪个答案,她都没有得到。
那封信被拆开,然后被堂而皇之扔在了走廊的地板上,她挤开围观的人抢回信纸时,正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醒目的鞋印。
世上没有规定,人必须要对陌生的人温柔,会有那样的结果,当事人要为自己的冒失负一半责任。
如果作为局外人,陈轻大概不会有什么感想。
可惜很遗憾。
那是一封,以“贺钧言”开头,以“陈轻”结尾的信。
☆、第4章
洗完澡出来,找出来应急用的旧手机在桌上闪烁不停,徐环环三个大字瞬间映入眼帘。
电话一通,那边张口便是带着关心的急切:“你在家么?在酒会上没出什么问题吧?!”
手机下午摔坏了不能用,到家后陈轻一打开旧手机就给她打了电话,一直没通,怕她担心于是发信息说身体不舒服已经先回家了。眼下人刚从浴室出来,被热气熏得头发晕眼冒花,喘了几口气才答她的话。
说了声没事稳住她的心,又重新复述了一遍短信里的说辞,陈轻抱歉道:“白费了您的好意,环环姐对不起……”
徐环环松了口气,打断她:“算了,既然不舒服那也没办法,你好好休息,下回有机会我再帮你想想主意,秦瀚肯定也有打算,你别给自己太多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