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恒忙摇头道:“不,这不是我的功劳,是于医生用命换来的。”
司建国道:“我除了私人的感谢,主要是有工作上的事,需要你协助……”
狄恒讶然:“工作?我能帮上什么?”
司建国道:“我看了你的笔记,你说,‘它们’的本质特性不是动物性,而是病毒性?对么。”
狄恒道:“这是我跟于医生观察它们的时候得出的猜测。当时我们第一次遇到舔食者,它还没有完全蜕变,外形仍然与丧尸有一些类似。我就怀疑它是由丧尸变异而来的,再联系它们刚开始出现时见人就咬的情形,我们猜测它们可能不是在‘进食’,而是以这种方式‘繁殖’——并且繁殖过程中有一定几率变异。这些,难道您不知道?”
司建国道:“这些都已经由刘教授证实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你有没有进一步的推测。”
狄恒道:“我有一些……呃,应该说只是胡思乱想。”他看了眼司建国,只见他这时正投以鼓励的眼神。他继续道:“昨天——不,那天我跟李连长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五只舔食者。其中两只已经蜕变成型的从正面发动攻击,另外三只却从我们背后摸上来:它们好像真的在进化。我不是专家,但愿这只是错误的感觉……”
进化?一种生物需要漫长的繁衍过程,才能完成一次进化。司建国笑了笑:“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要好好听专家的安排,要知道,你是第一个在病毒入侵后活下来的人。”狄恒只道:“我想回家。”司建国正想劝慰他,韩师长已经走进帐篷,道:“总指挥,这不行。通过狄恒,我们有很大的机会研究出解毒剂。如果我们在这方面比别的国家更快,那么……”
任何一个政治家都明白其中的利害:这种战术核武器都无法彻底消灭的病毒,给世界各国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几乎所有的现代化大都市都遭受了袭击,代表一个国家人力资源和技术实力的专业人员大量死亡,巨量的社会资产陷入茫茫尸海的包围之中。先不说其中近乎无穷的商业价值,只要率先研制出疫苗,就能最大限度地保存实力,进而在危机后的世界格局中占有明显的优势地位。而司建国,就是一个政治家。
(政治家优先考虑的,永远都是政治,是国家……)
狄恒心底一紧,他活下来了,但又面临着新的危机——失去自由。
“孩子,国家……需要……牺牲。”
狄恒看了看司建国,道:“可是,我还活着。”
司建国一怔,道:“什么?”